于是看到了第二道帷幕,红锦织就绣着牡丹与飞鸢。
这次属于那张雕花红木大床。
床帏垂着,遮住了里头人的脸和身子,唯独露出一双规矩并着的脚。
段灵耀往里走去,脚步声明显,走到近前,那双小腿绷直了,瞧着很是防备。
里面的人不肯发声,段灵耀微微低头,盯着里头隐约映出来的影子看了会。
而后,他修长的手搭到腰间剑柄上,噌一声拔剑出鞘,这一声,绝无半点隐秘藏匿的意思,是明晃晃地张扬刺耳。
“怎么我屋里坐了个贼?”
锋利无比的剑尖挑开床帏,终于露出被黑暗阴影包围的那人真容。
那人生了副文静秀气的模样,面容白净眉目雅致,低压的眼睫像孱弱垂死的蝶翼,唇色很淡,身材瘦削,在这黑沉沉的深影中,恍若落入凡尘被私藏的月亮。
就是低着头神情怯懦,将他相貌中的神采削弱了几分,显出十分好欺负的样子。
“我并非贼。”
他轻轻抬起眼帘去看段灵耀,正好撞上人意味不明的眼神。
那双眼生的很是漂亮,笑起来弯弯的像小狐狸,可里面满是不怀好意,即使笑着,也叫宋司谨心里一阵一阵发憷。
他向来有些怕强势的人,很不巧,见段灵耀的第一面就有些怕他了。
况且小公爷的名声那么糟,糟到宋司谨根本不知怎么应对,纵然向那位私房教师学了一些东西,也打从心底里抗拒。
“是么?”
床帏被段灵耀挑着挂了下来,下一瞬,森冷锋利的剑尖忽然抵上宋司谨的下巴。
冷,尖锐,激人,刚一碰上,宋司谨颈后细小的寒毛便成片竖起。
段灵耀故作惊讶地说道:“那你是谁?难道是宋老爷嘴里那个仰慕了我一整年,哭着闹着非要做我的人的宋家二哥宋司谨?”
宋司谨:“……”
呆坐在床上的青年,从脖子到耳垂,一点一点泛上浅粉,他抿了抿唇,很想说我没有,却怎么都张不开嘴。
只余一双眼,软而隐忍地望着段灵耀,可怜得很。
段灵耀顿了顿,缓缓收回手,利落地还剑归鞘。
他明知故问:“宋家二哥深夜出现在这儿,意欲何为?”
宋司谨身子绷得更紧了,但好歹,这次能发出一点轻轻的声音:“只是来看看你……”
事先计划的好,真上阵才发现,短短几日的修炼根本成不了事。
况且面前这人比自己小了整整三岁,纵然性格恶劣了些,叫他主动向一个半大少年献媚求欢,也实在做不到。
段灵耀不怎么信,夸张地做出惊讶表情:“只是来看看?大半夜偷偷坐到我床上,宋二哥,你不会欺负我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吧?”
宋司谨一愣,忙解释,声音很是柔和:“不会欺负你年纪小,真的。”
段灵耀噗嗤笑出声,整个人神情一变,笑容甜蜜地扑到了宋司谨身边。
他本就生的白嫩精致,笑起来愈发明媚,张手直接环抱住宋司谨,很像是寻常人家里关系亲密的兄弟间的撒娇。
这一下可把宋司谨撞了个人仰马翻,险些被他坠的仰面翻倒,下意识想挣开,却发现段灵耀力气大的吓人,根本挣不动分毫。
段灵耀揽住他肩膀,顺着那头长发捋了捋,安慰似的拍宋司谨的背,七上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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