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苡苡心中有了计较,面上却没有丝毫显露。
这会儿,那原本与她说话的男子已经走了,只留下了一个伺候她的丫鬟,另一个,则在厨房熬着药。
自从那位林记药铺的坐堂大夫诊出她身怀有孕,又给她开了安胎药之后,那男子确实是有些相信她的话了。
甚至还答应让她踏出房门。
看来,她的威胁还是有些作用的。
只是坐在这小小的一方院落,看着院子里的这棵老槐树,祝苡苡心里仍旧是一团乱麻。
就算知道了这里还在皇城,也知道了这里离聚丰居不远,那她又能怎么办?以她的身手,光是面前这座高耸的围墙,她就翻不过去。
她要离开这里依旧是一件难事,就算真要离开,也得细细筹谋,免得被抓了回来看管更加严格。
她不晓得这些人究竟要拿她跟孟循换什么,她也不敢笃信自己在孟循心中,真有那样重的分量。
她晓得孟循有要做的,必须要做的事情,在八年前,与孟循成婚的时候她就知道。当年,孟循家里落败并非是意外,乃是有人蓄意为之。
她曾听爹爹说过,那真正的背后之人手眼通天,即便是他们徽州府的知府老爷在那人面前,也算不得什么。
而孟循当时,不过是一个还未担着官身的州府解元罢了。
这些年,孟循在官场上汲汲孜孜,不遗余力的向上爬,所求的,无非就是为父报仇,惩治那真正的背后之人。
她亲眼看着孟循一路走到了刑部侍郎,他走了将近十年,这期间所费的心血,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说得清楚。
祝苡苡隐隐有些感觉,孟循想要做的事情,好像就快要做到了。
她枯坐在院中,看着天色一点点黑下来。
一边的丫鬟似乎有些担心她在院子里吹着了凉风,不知哪给她寻来了一件披风,想要替她系上。
祝苡苡抬手拦住了她,“我自己来就好了。”
丫鬟有些局促,但并未忤逆祝苡苡的意思,只笑着点了点头。
“夫人现在外头冷,你要是一直在院子里吹风病了,我们也不好交代。”
丫鬟虽然笑着,但说出来的话却有些不太客气。
祝苡苡瞥了她一眼,“知道了,我这就进去,我先歇会儿,你们别来打扰我。”
丫鬟依旧笑着,恭敬的将祝苡苡送了进去。
她在那小小的院子里坐了半天,也大致看穿了这里的布局。这里唯一能出去的那扇门已经被锁死了,门把上缠着厚重的锁链,看那架势,就算是有钥匙也未必能打开。
而这院墙,瞧上去快有两丈高,想要爬出去更是不可能。
似乎也是吃定了祝苡苡溜不出去,院里的人,并未对她多加看管。
总共两个丫鬟,都各忙各的事情。
一个在厨房熬药,另一个,似乎被那方才的男子叫走了,像是有什么事情。
这会儿天已然全黑了下来,屋子里点着灯,祝苡苡看着那摇曳的烛芯,心里无奈的叹气。
她究竟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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