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顾忌地靠近,迎着他的目光,又落坐在他的身旁。
“我都过来了,还担心这个做什么……”她笑了笑又道,“你想想我们头回见面的时候,你可比现在狼狈多了,我还不是没有嫌弃你,就坐在你身边?”
穆延目光一顿,抿着唇笑了笑。他有许多话想对她说,但犹豫了好一会儿,却只是轻轻的应了她。
“恩。”
祝苡苡也随他一般笑了笑。
离得近了些,祝苡苡才察觉到他身上伤口的厉害,她抿紧了唇担忧的问道:“身上的伤……可还疼?”
穆延眨着眼看她,只在她将话问出口时摇了摇头。
“身上的伤都不疼,已经上过药了,好了很多,再过上几日,兴许就痊愈了。”
他这话一出来,祝苡苡面上闪过几分犹疑,“真的,你可不许骗我,若只是宽慰我的话,那就别说了……”
“真的,我从前受过比这还要严重的伤,也是,就那样好的……”
穆延的声音有些哑,再没有往日的清朗,可他的模样却一如往常的真诚。
迎着祝苡苡探究的双目,他硬着头皮解释,“那日你问过我,我左胸上的刀痕是哪里来的……”
祝苡苡呆了片刻,神思有片刻混沌,顺着穆延的话,她仔细想了想,这才回想起来,在除夕那日,两人温存之时,她确实问过他这话。
她还记得,那伤痕十分可怖,尽管不长,却很深,看到的那一刻,还叫她吓了一跳。
祝苡苡张了张唇,好一会儿才挤出几个字来,“我,我确实问过……”
穆延颔首,“那样重的伤我都撑过来了,又何况这只是一些没什么要紧的皮外伤。”
“苡苡,你该相信我,我从来不会骗你。”
他的话里多了几分郑重,让祝苡苡微微出神。
“恩……我信你,伤好了便好,没什么要紧便好……”
她还在想着接下来的话该怎样与穆延开口,却不想穆延竟先开口问了她。
“这几日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为难你,是不是也如我一般……”
祝苡苡晓得他担心,立刻答道:“我没有受伤,我好好的,也就只在府衙大牢待上的大半日……”
“你知道的,那位孟大人与我曾有夫妻之情,他额外照顾我些,我没有受委屈,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她神色平淡从容,面上笑意恬静。若是不注意看她略显寡淡的唇色,和有些过白的脸色,似乎确实好好的。
穆延凝眉,神色兀的低沉下来,“都怪我,要不是我,苡苡也不用受我拖累……”
祝苡苡闻言,倏地想起孟循曾对她说过的话。
孟循说,穆延的身世不明,和前朝公主有着莫大的渊源,且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他并非那所谓的前朝余党。
她从前并不知晓这些,她只知道她看过穆延的路引,穆延是个身世可怜的少年,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要真是和穆延此刻说的一样,是不是他自己对自己的身世也该是有所了解的。
兴许,她能找出证据证明此事。
这样一来,她就能帮他出来了。
她牵起穆延的手,迎着他微微错愕的双眸,小心认真的问道:“穆延,你告诉我,你的身世究竟是如何,你真的是孟循口中的,前朝余党吗?”
她相信他,可只是她相信他并没有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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