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章也不拐弯抹角,乜了眼一边噤若寒蝉的官差,而后问道:“我刚才见你把路引拿给他核查,他又让你离开,是不是路引出了什么问题?”
说到这里,祝苡苡也有些烦,她这趟又得调头回皇城找客栈住下,去徽州的时候又得往后推,这怎么让人开心的起来。
“是,韩大人说的不错,我的路引少了京卫处的印章,需得在添上这方印章,才能离开。”
闻言,韩子章顿时了然。
因为前朝逆贼的事情,皇城内外都加强了巡防,这来来往往的城门港口,都多了几道核验关卡,码头这处得再添一京卫处的印章,也是前几日才下的告示。
韩子章牵起唇角,“你可知道我的官职?”
祝苡苡听了只觉得奇怪,好好的他又问自己这个做什么。
韩子章似乎曾经与她说过,但时隔太久,她已经有些记不住了。况且当初韩子章说的时候,她本就没放在心上,也想着两人今后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不必记,只需要知道他品级高,她招惹不起就可以了。
而那会儿,祝苡苡又怎知道,今日还能有这遭。
她只得赔礼道歉,“韩大人恕妾身蠢钝,妾身不记得了。”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把韩子章气得够呛。
心中念了几句看在冯缚的面子上不与她计较,那气才渐渐平息下来。
“将你的路引拿过来。”
祝苡苡疑惑地看着他,并未有所动作。
韩子章声音又沉了几分,“路引拿来。”
祝苡苡虽不明白韩子章为什么要如此,但她也懂得看人眼色,她看得出来,这会儿要是不听他的话,他必然会动怒。
祝苡苡将路引递给他的同时,韩子章撩起腰带上悬挂着的锦囊,而后将自己的印鉴从锦囊中取出,盖在那路引之上。
他的声音低沉,透着几分冷意,“京卫指挥使司同知,给我记住了,我不会再说第三次。”
祝苡苡讷讷的接过那路引,心中不由的生出几分飘忽的感觉。
察觉到韩子章锐利的目光,她才回过神来,赶紧躬身朝人道谢。
“多谢韩大人,出手相助,妾身不胜感激。”
韩子章嘁了声,“虚伪。”
那声音不算大,祝苡苡清楚的听到了那两个字。
但她这会儿也只当没有听见。
他收了目光,“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孤身一介弱质妇人,要回家,许多事情也得处处小心,徽州府山高水远,你即便坐船,也记得一定要走官道。”
对于韩子章的叮嘱,祝苡苡稍有意外,但他毕竟是好心,祝苡苡又是一阵感谢。
只是她仍旧觉得奇怪,登了船,思前想后,也没探寻出个所以然来。
这位韩大人,为何要对她这样好?
他们不过见面之交,她也没做什么,又怎么引得这位韩大人多次出手相帮,难不成,是因为那位冯世子的缘故?
可他又不是那位冯世子真正喜欢的人,不过长得像罢了。
索性祝苡苡心思豁达,既然想不通,便不想了,反正这京城,若不出意外,她以后也不会再来了,这位韩大人,她今后也再见不着了。
再想到能够顺利出发,踏上回家的路程,祝苡苡霎时转忧为喜。
京城到徽州府,船在这河道上约莫要驶上个十几日的路程,快的话十日左右。但这十几日的路程,他们倒也不是全程都待在船上,驶上个两三天,到了一处港口之后,商船就会稍作停顿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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