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放在了看似重要,实则又不那么重要的位置。
现在的孟循需要的不是祝苡苡,不过是一个安分守己,听话懂事的妻子。这样的妻子,谁都可以去做,并不是非得要她祝苡苡。
相敬如宾,举案齐眉那套,她十几岁的时候就不爱在话本上看,那样的东西,不是她想要。
孟循仍旧很有耐心,“你是说鸢娘?”
祝苡苡没有说话,只定定着看着他,她想听听,孟循还能说出什么话。她想看看,他侍读学士的气度,究竟能到那般地步。
见祝苡苡并不回答,他只得继续解释,“这几日,我会安排好鸢娘的后路,只要你愿意,她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为什么?”
明明几个月之前,他待鸢娘的态度不是这样冷漠无情。怎么转眼之间,就变成这样了?
可笑的是,她居然还因为鸢娘生出了些自己最不耻的嫉妒心。
孟循怎么能如此冷静的对待前些时候还和他亲密无间的鸢娘?
祝苡苡觉得,眼前的孟循,非常陌生,像是她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个人。
“为什么?”孟循眉心微拧,“你觉得不够快,你一刻也不想再见到她?”
“祝苡苡,你得讲些道理,鸢娘毕竟帮过我,替她安排好后路,也是我该做的,你身为我的妻子,不该如此计较,再者,之前你不是也答应过我,会给我些时间么。”
“和鸢娘没有关系,”祝苡苡面色平静,她看向孟循,稍稍抬头,“孟大人,我只想向你讨一份放妻书,今后,我们两不相干,你想什么,做什么,即便纳上几房美妾,另娶他人,也与我毫无关系。”
孟循的耐心与温和,随着她的话一点点消退。他的脸色顷刻便沉了下来,到时和前几日是没什么差别。
“祝苡苡,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孟大人,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
祝苡苡的平和与冷静,让孟循感到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慌乱。
他分明是不相信她的笃定,可看着那双眼,想来极善洞悉人心的他也无法自欺欺人。
至少在此刻,祝苡苡是认真的。
孟循心绪纷杂,面上却不显分毫。
“你回去,今日你一时冲动说出来的话,我不会与你计较。”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身后的墨石冷着一张脸,站在祝苡苡面前,他朝院门外,轻瞥一眼,意思不言而喻,要请她回去了。
祝苡苡虽是冲动之下向孟循提了和离,但也只是时机上有所冲动,她的态度,和她说出来的话始终是一样的。
她也并不觉得,她只是这样说了一句,孟循便会答应与她和离。
毕竟孟循出身翰林,翰林官,又是极重清名的官系,即便兼领刑部事务,让他多了几分酷吏的名声,但大体对他也无甚损害。
况且前些时候,因为鸢娘的事情,已经对他的官声有所影响,他自然不会在这样风口浪尖的时候,在背上休弃糟糠之妻这样极坏的名头。
即便她是出生低微的商户女,却也担着他糟糠之妻的名分。
想到这里,祝苡苡心中忍不住嗤笑。
这就是所谓的士大夫的气节。还不是和她这样出身商户的女子一般,甚至要比她更会计较得失。
现在他们还有着夫妻的名分,可一旦没有了,说不定孟循连现在的客套都维持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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