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笔一样一样写下给白蔹的聘礼,时间才能得以消磨,心里才会觉得踏实。
宁正裕看着聘礼单子十几张纸,删删改改后又誊抄,手里的还是已经改好的,桌上还有一堆圈改划掉的废纸,确是足以见得他哥哥对这件事的上心。
“哥哥心细,都准备的极好了,想的很周到。”
宁慕衍听到这样的话,脸上却并没有笑容,比起对他的夸奖,他倒是更想听些有用的。
宁正裕挨着他哥坐下,也是聪明了一回。
“哥哥如何准备聘礼,那也都只能显示宁家的家世。”
宁正裕道:“白蔹出身是低微一些,到时候家里准备的嫁妆可能会不如城里的那些大户,哥哥不妨把嫁妆也替白蔹准备好,先交给他,到时候成亲也更好看。”
宁慕衍眼前一亮,拍了拍宁正裕的肩膀:“你想的很周到。”
他当即便提起笔:“我用私产做白蔹的嫁妆,到时候从时家出去,旁人也就不会说闲话,只会当时家对他看重。过两日齐酌要回城来,他娶亲的早,我带着单子去问问他。”
宁正裕露出笑容:“如此定然再无纰漏了。”
“万事俱备,就差祖母点头。”
宁慕衍点了一下宁正裕的额头:“白蔹现在可也是时府的哥儿,哥儿要成亲,做母亲的自然也是要费心的。我开口祖母不一定会答应,可是师母开口,祖母还能拒绝得了嘛。”
“哥哥当真是掐准了。”
次日,青山书院开院,十分热闹,宁慕衍前去主持大局,而时夫人一顶软轿上了宁家拜访。
白蔹一大早天还没亮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晓得今日书院热闹,他提前从医馆后门溜进了书院里。
进去就是书院的后花园。
今日书生云集,在广场上听院长训话,白蔹躲在花园的看台上远远的看着一袭燕颔色长袍的宁慕衍说着些为国为民的寄语。
他面容绝色,虽刻意穿了深色衣锦增添些威严,可到底是年轻,底下的学生有大有小,小的八九岁,大的已经是个小老头儿,一脸尊敬听着宁慕衍训话不免有些滑稽。
白蔹蹲在看台上,听着清朗的声音出神,直到散场了还后知后觉,待到人声鼎沸朝这边来,他才赶紧准备走时,已经为时已晚,书生都过来预备进课室。
他稳住先没下去,准备等学生都进了课室再下去。过了些时候,他却听见踩着楼梯的声音,白蔹深吸了口气,想说是装成打扫的还是迷路的,就见着宁慕衍提着衣摆上来了。
他见到人松了口气:“结束了?”
宁慕衍过来便把他拉到了怀里,白蔹怔住:“怎么了?”
“你想哪日成亲?”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白蔹呆住,不知如何回答,好半晌后他才道:“你和老太太说了我们的事?”
“是。”
白蔹想从宁慕衍的怀里出来与他说话,宁慕衍不肯松手。
“那你不会是又被罚跪了吧?昨日我想见你也没见你出来,我瞧瞧。”
“没有,好着呢。”
“那你同受了大委屈一般。”白蔹轻轻推了推宁慕衍:“好了,这是在书院,让人瞧见了可不好,我有话同你说。”
话音刚落,一声干咳先传了过来。
白蔹心中一咯噔,手忙脚乱把宁慕衍推开,回头却看见是在抿着嘴投笑的宁正裕。
“你……”白蔹松了口气,又没好气道:“你怎么跟这儿来了?”
“我来看看书院如何,没想到这民风……啧。”宁正裕摇着头:“院长带头不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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