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一位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父亲,埃里克没有什么好感。老梅森先生刚刚的话,更是败坏了作为父亲在埃里克心目当中最后的形象。
“对方知道伯莎的情况吗?没有财产继承权,你能保证他会真心的对待伯莎而不是借机骗她的财产吗?但凡你是个父亲,就不该做这中出卖女儿的行径!”埃里克死死捏住手里的酒杯,如同被酒精擦拭过的清亮眸子,一点火星就迅速点燃。
“放肆!”老梅森先生把桌子拍的砰的一响,碗碟振动出声,哗啦一片,吓的旁边的佣人退避三舍。
被一向顺服的儿子顶撞,老梅森
气不打一处来,提高音量怒吼:
“你知道什么?我这都是为了你着想,你姐姐遗传了你妈妈的病,发起疯来的模样,你又不是没有见过!只有把她嫁出去,以后你才能安生一些,她也能有个人贴心的照顾。对方不知道她的病又能怎样,我给了他们三万磅的财产,足够让他一辈子照顾我的女儿,这是他捡了便宜才对?”
“我不需要你这样的关心,既然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从你这儿得到应有的父爱,那就请您不要在这中时候突然的冒出来,假装是为了我着想。”
埃里克也没有继续吃下去的食欲,抱着胳膊不客气地继续说道:“伯莎不用结婚,因为不论她生病与否,这辈子我都会好好照顾她。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把她嫁给一个她不爱也不爱她的人,这桩婚事就此作罢,我是不会同意的,你也趁早放弃这个心思!”
埃里克目眦欲裂,手中的酒杯被他用力捏碎,暗红的葡萄酒瞬间沾湿他手上的绷带,被划破的伤口中,血液渐渐滴落在桌子上。
苏芮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向温顺内向的弟弟,这般强硬的跟父亲对抗。老梅森先生被气的吹胡子瞪眼,指着埃里克大骂他不是东西,饭桌上的气氛一度白热化。老梅森先生气急败坏,提前离席,用一个父亲不容侵犯的语气告诉兄妹二人,他的决定毋庸置疑,绝对不会更改。
客厅里恢复安静,佣人们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个。苏芮默默端起自己的酒杯,将最后一口葡萄酒饮下,隐没昏暗的灯火当中容颜,并未因为那一道暖光就变得柔和。
自从一个月以前,老梅森先生对苏芮作出这样的安排后,她就另外有了打算。
她是不可能任由别人为自己安排人生的。既然这个父亲靠不住,她就只能靠自己。
晚餐不欢而散,离席之前苏芮叫住了弟弟,两人一起来到她的房间。
“你犯不着跟爸爸动怒,”苏芮取出医药箱,拿着镊子清理扎进埃里克手指上的碎玻璃,旧伤上又添新伤,她都不知道怎么教训这个冲动的弟弟:
“我的事情你不用管,你放心我是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的。”
“你对我来说从来都不是麻烦,我愿意一辈子照顾你。”埃里克说。
苏芮笑了笑,她家里以前经营药材的营生,也开了不少医馆。像是“久病床前无孝子”和“久病床前无夫妻”这样的事情看得太多了。即便弟弟此时是真心诚意,也难保他日后不会为这个会拖他后腿的姐姐感到厌烦和后悔,从而心生怨怼。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太容易被消磨,苏芮不想挑战人性。帮埃里克的手重新换药之后,她便转移了话题。
“对了,我之前让你帮我回英国打听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埃里克揉了揉鼻梁,起身出门。没过一会儿再次回来,手里多了一份文件。
他把文件递给苏芮,自己则绕到她的身后,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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