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哄堂大笑,“小何公子不喝酒!那你嫁不嫁啊!”
此刻我要是再说不嫁,就是推翻了我刚才胡咧咧出来的理由,那我是肯定不能那么说的。
许是刚才的酒入了脑,要么就是客人的酒气熏着我了,我开着玩笑,“嫁!这么一看,还是我们家阿释最合适我!自然是要嫁的。”
大家都听得出来这是酒桌上的玩笑话,还像刚才似的哈哈笑着,我以为自己终于能脱身,他们的笑声却戛然而止。
我不明所以,低头看,方才还紧拽着我的客人颤颤巍巍放了手,眼神飘飘闪闪地看向我身后。
身后有什么吗?
我转头,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我身后。
刚才突兀的马蹄声,嘶鸣声,这会儿都有了答案。
“知忆,你想通了,要嫁我?”
(下)
何释好像又长高了,也壮了,微微偏头看我,嘴角含着些笑意。
我的余光瞥见客人们都大张着嘴,应该是在欢呼,可我如同失聪一般,什么都听不见,只能以别扭的侧身状态,抬头看着何释。
激动、想念、喜悦?都不是。
我他娘的是太窘迫了呀!
酒桌上的胡话都被这兔崽子给听去了,那我成什么了?苦守寒楼八个月待夫归的孟宝钏?
他南下以前,我还信誓旦旦的说着这辈子不会嫁他的话,才过去多久,就在这儿当着百十人的面,和人家私定终身。
我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私定终身,定终身的对象都没在,我就在这大办酒席公之于众了。
一个中庸当着这么多男男女女把自己给许了出去,实在太过孟浪,我真是被酒气熏糊涂了,不该为了应付客人这样说的。
我挠挠侧颈,“回、回来啦?怎么没提前递个信件?”
他抬手,把我的身子正过去,双手直接捧在了我的脸上,带着粗茧的拇指指腹剐蹭着我的脸颊,泛起一阵细小的痛。
我想躲,他不让,把我脸颊肉都挤了起来。
他干嘛,大庭广众的,呃...应该算小庭?但一定算广众!
总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这是什么意思,盘核桃啊!
周围连绵不断地起哄声逐渐淹没我的耳朵,我双手上扬,搭在他的手腕上,想把他的手给拽下来。
我已经预想到艰难拽走他的手后,脸颊会感受到的划痛,可何释永远让我意想不到。
九月楼内,青天白日,百十人的眼皮子底下,他竟然倾身压下唇面,落下了一个吻。
我的脑子都滞住了,连自己的感受和情绪都分辨不出,我只知道他的嘴唇离开后,我仍愣在原地,眼皮僵硬地撑着,指甲在掌心抠出了红色的弦月。
而后,他趋近于成熟低沉的嗓音震响在我耳边,我整个人都是麻的。
我听见他说:“我何释,此生只娶孟知忆一人,生生世世,也只他一人。不羡山盟海誓,只求在坐各位做个见证,此后莫要再惦记别人的妻。”
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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