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头看了一眼何释,正瞄到他舔了下嘴角,且表情无比坦然。
到底怎么样才能被算作立业呢?如果这部电影真的得了奖,不管是电影本身还是我,都能勉强算我的成就吧。
我暗暗下定决心,假如《悔过》拿了奖,我就跟他表白。
导演从监视器前站起来,翻看着剧本,“人家两个的嘴唇是热恋期小情侣,你们俩的,好像在被迫相亲,太生疏了。”
他继续发话,“先停一停,你们自己去后面练一下,不用带情绪,先把嘴亲熟了。”
我顿了下,而后飞速点头,一时间,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高兴,还是该高兴。
这样,岂不是就可以在戏外光明正大的接吻了?
我压抑着隐秘的欢喜,自觉地走向了男通讯录的命运之地,厕所。
这半个月以来,导演为了让我们的“老夫老妻”感和“热恋”感并存,让我们尽可能多的接触夜间生活。
所以放宽点条件的话,我们应该是亲过嘴的,何释曾不小心擦过我的嘴唇。
起初我还挺高兴,以为是他产生了想和我接吻的冲动,那不就是打破炮友这个铁链束缚的前兆?
但后来我发现不是的,他的嘴还会不小心蹭过我的鼻尖,我的眉骨,我的耳朵。
他就是不小心罢了,枷锁仍然闷重。
进了厕所隔间,我期待又紧张,仿佛回到了醉酒戏的那一天,滴酒未沾,火就烧上了脸。
他的手托住了我的下巴,导演说不用带情绪,他却好像没听进去,低头重重地吻了下来,四处侵占,无情搜刮。
吻毕,他给我抹了抹唇面,我有些飘飘然。
他看着我,“孟哥,这场戏是你主动,可你刚才莫说主动,简直是一动不动。
演戏没几个月的小演员竟然在教我演戏,我指间攥着衣摆,搓啊搓,搓啊搓,终于想好了怎么反驳。
我扬起脑袋来,“导演说了不用带情绪,就亲,先亲熟了再说。”
他拉着长音哦了一声,说:“那好,那便亲罢。”
他第二次吻下来,我仍然猝不及防,也仍然觉得占了便宜。
第三次,力道太大,像咬人,我却心中暗喜。
第四次,时间长了,我有点窒息,承受不来。
第五次,我趋于习惯了,觉得好像也就那么回事。
……
第N次,我已经半点旖旎的心思都没有了,浪漫都是想象里的,是我没见识了,我第一次知道,嘴唇这个部位原来也是可以麻的。
我亲够了,这辈子都不想亲了。
分明已经足够熟练,他却还要亲过来,我赶紧捂住他的嘴,“差不多就行了,嘴都木了。”
我抬手要拉开内置插销,他包住我的手,说要再保一条。
这话我已经听过无数遍了,导演要求严格,一些他觉得重要的戏,通常都会再保一条。
渐渐的,我有了条件反射,一听见这话就自动归回原位。
我放下手来搭在他肩上,他再次倾身。
而后我才反应过来,我们俩在隔间,没有任何设备,不在拍摄中,那保一条是在保个屁啊!
我合上牙关,颤着手将他推开,问他,“为什么总亲我,没机器你保一条保到哪?。”
他无辜望天,看着头顶的灯光,说:“抱歉孟哥,习惯于导演的安排,下意识便那样做了。”
哦,我还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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