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遗憾的是,他的牙齿一直洁白光亮,排列整齐,从不给他嚷着看牙医的机会。
28.
周生郝拨电话拨得有点烦了。
他坐在铁栏杆上,晃悠着两条腿,手指在那空心的杆子上敲敲打打。不远处那只老黑猫大花就在草坪上一直看着他,看着他,看得他一阵莫名其妙。
一开始接周生郝电话的是个小助理,年岁不大,有点呆头呆脑的,周生郝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拨错了电话——周生海的公司里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家伙?他都说了好几遍,他是周生海的儿子,电话那头还没完没了地问他是哪位,弄得好像他在恶作剧似的。
周生郝扔了块鱼干给大花,鱼干在空中翻转了几下,落到一块井盖上。大花没有动,它不声不响地站在草坪上,静静地看着他。
这老猫脑子没问题的吧?周生郝忍不住嘟囔。
明明刚才看着还饿得很呢,现在见了吃的也不动弹。
电话那头这阵子换了个人,终于不再是那个蠢得不行的小助理了,而换成了个姓林的秘书。
“别再问我是哪位了,”周生郝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又朝着猫的方向扔了块鱼干,生怕这人跟刚才那小助理一样蠢,“我要找我爸。”
那姓林的秘书先是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边轻声细语地向他问好,边耐心地对他解释道。
“先生开会呢,刚开半个小时。您要是想跟他说话,估计得等挺长一阵了。”
周生郝‘哦’了一声,声音拖得长长的,有点孩子气,惹得林秘书笑了笑,安慰他道。
“先生这几天是挺忙的,日程排得比平常紧,但他心里一直记着小公子的。”
“……”周生郝的心猛地跳了两下,但有点不信,“记着我?那他记得三十一号是什么日子吗?他有提过吗?”
“先生三十一号晚上没有工作安排。”
周生郝的手抖了一下,心跳得更快了。
“什么?”
他从栏杆上摔下来,身体却好像没有感觉。
“先生三十一号晚上没有工作安排。”
林秘书的话,从周生郝的手机听筒处飘出来。
“他还特意嘱咐过,这天晚上是要空出来陪小公子的。”
“您不知道吗?啊…呀,可能是想给您个惊喜?”
“先生上周还托人从美国带了双球鞋,应该是准备送给您的吧……”
周生郝仰躺在地上,阳光照进他的眼睛里,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但他仍是奋力地撑开眼皮,不敢闭上眼。
如果,如果闭眼再睁眼,发觉是场梦怎么办?
所以不可以睡去,所以必须清醒。
这是很好的一个午后,刚下完雨,天空干净得不行,所有的云都散了,放眼望去头顶是一片澄澈的蓝。
画师调不出这样好的颜色,也画不出这样好的景象。他们会画日出日落,会画四季更迭,也自然会画雨后初晴,会画任何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
然而一个少年生命中最快活的时刻,却是世间任何一支笔都绘不出的。
兆平泽啃着可爱多路过,瞧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被地上的周生郝绊了一跤,巧克力的奶油糊了一脸。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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