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平泽看起来对赵建明要说的事情没什么兴趣。他此刻好像有点冷,抖着肩打了个寒颤,右手除了受伤的食指在外面,其他的四根手指都塞在裤兜里。
“那个,”赵建明竭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很平静,但如果人们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他的嗓音还是有些颤抖,“05年年末,咱们学校不是着过一次火么?那个时候你是在学校的吧?你可以跟老师讲讲么?”
“……”兆平泽的双眼还是很空洞很无神的样子,像是没听懂这个问题。过了两三秒,他才慢吞吞地道,“讲什么?”
而在他那脏兮兮的牛仔裤的裤兜里,装着显示着‘通话中’的手机。
兆平泽塞在裤兜里的四根手指牢牢地捏着它。
“是这样子,”赵建明很勉强地笑了一下,“老师有个朋友家的孩子,当时读高三么,那次事故她没逃出来,就……家里人一直都挺受打击的。老师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况……”
05年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四年,那时在北中念书的学生也都已经毕业了,经历了那场事故且还能在校园里见到的人,便只剩下兆平泽这个读了四年高中还没毕得了业的问题少年了。
赵建明紧张兮兮地盯着兆平泽。
兆平泽却好像始终没跟他在一个频道上似的,神情也十分的迷惑。
“什么朋友?”
“咳…这个不是重点。老师是说……”
兆平泽仿佛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得出结论。
“‘我的朋友就是我自己’?”
传说中的‘无中生友’?
“不是,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赵建明意识到自己自尊心受到严重伤害,非常哀伤地捂着自己的秃头解释道,“这个,咳,老师虽然头发少了点,但今年也才三十出头,你说话能不能稍微注意点……”
兆平泽一脸震惊地望着眼前这个老男人。
半晌,他消化完这个事实,然后认真地指指脑袋,补了一记狠刀。
“你假发掉毛了?”
“……”赵建明感觉这天好像没法聊了。
医院两百米外的小便利店旁,周生郝握着开了免提的手机,听着这对话,笑得弯下了腰。
他边笑边踢了一脚旁边的树,枝头的几只小麻雀被惊得扑腾着翅膀四散开来。
这小畜生祸害完麻雀还不够,他环顾左右,见四下无人,竟像个猴子似的蹿上了树。
树上的鸟和虫子如果会说人话,估计早就问候他全家八百回了。
“嚎什么嚎?叫什么叫?”他笑嘻嘻地口出暴言,“老子一会儿把你们全都串成串,烤糊了喂我干爸爸吃。”
鸟:“……”
虫子:“……”
社会社会,惹不起惹不起。
树立完威信的周生郝满意地点点头,从塑料袋里掏出便利店买的南瓜粥,他肚子空空,胃还刚吐完,难受得不行,只能喝点这玩意补充体力。
他‘吧嗒’一下把吸管插进塑料软杯里,嘬了一口,没嘬上来,粥太稠太黏糊,里面还带着不知道是坚果还是燕麦的颗粒物,吸管又有点细,导致他吸了半天,都快吸缺氧了愣是没喝到半口。
当兆平泽找到这里的时候,正好看见周生郝骑在树上正跟手里的粥较劲。
妈的,太过分了,周生郝因饥饿而怒火中烧,恶狠狠地嘀咕着,这他妈就算是根屌,这半天也早该让他吸射了,区区一杯破粥,居然也敢这么欺负他,简直没天理。
他脑子里这么想着,冷不丁‘叽咕’一声,一大口粥涌进了他嘴里。
周生郝‘嗷’地一声像被踩了尾巴似的,伸长了舌头一脸痛苦的神情。
艹,烫死了!
他气得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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