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少扬趴在床沿上,随着药效起了作用,他的情绪要得到了平复。
等他再睁眼,外面的太阳光已经照进屋里了。
在床沿上趴了一夜,右边的胳膊完全失去了知觉,他用左手撑着床沿站起,躺在床上将自己裹进被子里。
迷迷糊糊的梦回了他上警校的第一天。
那天,小叔比他气的都早,穿上了自己最正式的西装,一大早就收拾好,等着送他去学校。
报道的第一天,学校要求穿警校的制服,小叔帮他整理好衣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以后你的路还很长,穿上这身制服,就意味着你要承担责任,要不怕苦不怕累。”
那天,不止是小叔,还有爸爸,妈妈,妹妹,爷爷,奶奶,和裴叔,裴爷爷,良姨,那天,家里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连家里的狗也撒欢的蹭着他的裤腿。
“妈妈······”
“爸爸······”
一只手覆上他的额头。
好温暖······是谁的手?
“小叔······”
“赵医生,他怎么样?额头为什么这么凉?”裴侑旻担心的问。
赵医生说,“裴先生不用太担心,等出完这一身虚汗就好了,挂完吊水,晚一点应该就能醒了。”
良姨今天做了茉莉花鲜饼,给邱少扬打电话没有人接,裴侑旻正好要到附近办点事,就带了一些说是过来看看他。
谁知道他来就看见邱少扬躺在床上,体温高的吓人,他便打电话把老爷子的家庭医生叫了过来。
迷迷糊糊的,从上午折腾到下午也不见人醒过来,体温是降下去了,可这会儿却冰的又吓人,若不是他一直迷糊不清的叫着爸妈小叔,裴侑旻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还活着。
“今天的事情,你回去就别和老爷子说了,他身体不好,在让他听到这个消息,我怕他受不住。”
赵医生点头,“裴先生放心,我不会说的。”
邱老爷子五十岁左右身体就不太好,这些年一直是赵医生常年照顾着,老爷子不喜欢疗养院,便在家里置办了所有疗养院里都有的东西,老夫人去世以后,老爷子更是很少出门,常年与满园的茉莉作伴,赵医生便一直住在邱家帮老爷子调理身体。
他也算是看着邱少扬长大了,邱家对他是知遇之恩,如今看着邱家仅剩的一老一小,心里也很是难受。
裴侑旻拉开床头柜子的抽屉,将里面的瓶子全部都拿出来,“赵医生,你能帮忙看看这些都是治什么的药吗?”
赵医生擦了擦眼睛,拿起药瓶仔细的看了看,面色不由得沉重起来。
看完最后一瓶药后,赵医生将要瓶子分了类后指着说道:“这三瓶是安定,这两瓶是抗精神分类的,这三瓶是抗狂躁,而这三瓶则是抗抑郁的。有点是一天吃一次,有的是一天吃两次。但这些药吃多了容易成瘾。”
不需要再解释什么裴侑旻就已经什么都明白了,他道:“这件事,就烂在肚子里吧。”
“是。”
裴侑旻推开卧室的门出去,走到客厅的阳台上。
外面很是燥热,但他的心里更是焦躁。
他拨通了一个很久没有拨通的电话。
第一通没有接通,第二通接了,“侑旻,你有什么事情吗?”
裴侑旻是打给邱少扬的主治医生,“少扬的病,是不是没有好过,我在他的抽屉里看到了很多药。”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是的,你猜的完全正确,少扬的治疗失败了。我以为我的治疗成功了,没想到是他自己把自己催眠了,侑旻,抱歉。”
“告诉我他现在的情况,我应该怎么做?”裴侑旻深吸一口气,紧紧地握着玻璃窗上的栏杆。
医生说:“没有人可以帮他,是他自己禁锢了自己。我不能再对他催眠,如果他再次记忆苏醒,或许就会疯,没有办法,我试过脱敏治疗,结果也失败了,我很抱歉,没能治好他。”
“我可以做点什么?我能为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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