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隔的时间久了些,对方回过来一个颜文字笑脸。秋辞觉得他应该是刚在网上搜到的,突然担心对方问回来:“你没有偷看过我吗?”忙问:“你现在在哪儿?别在户外待着。”这个时间外面已经热得没法待了。
“你要是暂时不需要我帮忙的话,我先去我妈那边待会儿,你有事再随时喊我,我随叫随到。”措辞和标点都能看出写信人的慎重。
秋辞迟疑了一会儿,觉得聊天应该有来有回,就写:“嗯。”
发送完,秋辞转头看向妈妈。妈妈也在看手机,有关穿刺手术的副作用。
“妈妈。”秋辞小声喊她,“别紧张,那些副作用概率都极低的,只不过是出于知情权的缘故要写清楚,一般身体功能比较健全又不是特别敏感的过敏体质都不会有问题的,就算出现副作用也都是小问题。”
妈妈已经把手机摁灭了,恢复了挺胸抬头的坐姿,说:“嗯,我知道,我就是多了解了解。”
秋辞又看了她一眼,暗暗叹了口气,转过头继续假装办公。
手术果然很快,一切顺利。科室里一名医生是秋辞妈妈以前的学生,耐心同他们说完术后注意事项,又和秋辞互换了联系方式,之后母子俩又在医院等了些时候,直到护士说可以离开了才走。
秋辞妈妈说想去吃点儿东西,秋辞便开车找了一家饭馆。这对他而言是罕有的经历,因为小时候爸爸妈妈总说外面的食物不干净,可他们又都不擅长做饭,所以秋辞从小吃的最多的是爸爸妈妈从学校食堂买回来的已经捂得变了颜色的菜和饭。经年累月,学校食堂那几个桶里装的菜都没有变过。
秋辞总觉得自己现在嘴馋,是因为小时候吃过的好吃的太少了。
点完菜,妈妈的麻药劲儿过去了,秋辞能看出来她在极力忍耐。他也做过功课,知道这穿刺虽然是小手术,但术后也很疼,有的人说做完手术两条胳膊都不能动。
菜上来后,秋辞抢过筷子,“我喂你吧。”
妈妈觉得这不成体统,秋辞说:“这有什么呢?我小时候你不是也喂过我吗?”
妈妈说这怎么能一样,他那会儿是什么都不会的小婴儿,自己是手脚健全的大人。
秋辞难得强硬起来,把菜和汤都换到自己面前,“你要是不让我照顾你,我不白来了吗?”说完发现这完全就是盛席扉的语气。
妈妈仍在犹豫,忍不住左右张望,说:“那我们一开始应该去包间。”
秋辞说:“妈妈,赶紧吃吧,承旗和承旖一会儿就放学了。”说着把一勺已经晾好的粥举到妈妈嘴边。
他喂着妈妈,快吃完时,他们叫来服务员再炒几个菜打包。妈妈对这里的环境很满意,觉得菜也不错,看起来很干净。她挑了三道荤素搭配合理的菜,又加了一道中式甜点,对秋辞说:“你两个妹妹喜欢吃这东西。”
秋辞记下这道菜的名字,脆皮鲜奶,他还没有吃过。
秋辞先把妈妈送回家,让她在家里休息,然后开车去接双胞胎。
两个女孩儿提前知道妈妈生病了,是秋辞来接她们,又那样异口同声地打招呼:“哥哥,你好。”然后复制粘贴似的先后把书包放进后备箱,再先后坐进车里,不用人提醒就主动系好安全带。
比上次见时又显大了些,头发都剪短了,秋辞猜到可能是因为明年就要小升初了。还是分不清哪个是承旗,哪个是承旖。
秋辞问她们学习紧不紧,最喜欢哪一科,期末考试有没有准备好。问完三个问题,他发现自己就是小时候最讨厌的那种无趣的大人,可他不会和小孩儿聊别的,就住了嘴。
他闭上嘴后,车里便安静下来。这让他觉得有些尴尬,还觉得自己愚笨,还让他悻悻地想:“要是盛席扉在这儿就好了。”
直到快到家时,双胞胎中的一个突然问:“哥哥,你初中的时候就自己出国了吗?”
秋辞说“是”,“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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