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尝到新血的铁锈气味。
我极其依从生物本能地喜欢这种近似于野兽的交配行为,像是在对世俗之中某种冠冕堂皇的虚构物进行肆无忌惮地反抗和宣泄。
人不能彻底归属于另外一个人。
但野兽可以完全标记它的雌兽。
我们生来就是野兽。
无论男女。
【341】
我喜欢暴力?
年少时我曾有过这样的困惑,但我完全不想要这样的自我认知——这听起来实在太低级,太兽性,太没自控力了。
我总是试图寻求一些更体面更高等更冷峻的合理解释。
于是在此时此刻,我无所畏惧地侵犯着我的爱人,多少不具名的神经元在神游天外的意识海中或树突或轴突地连接,它们最终涌现出了新知。
——我喜欢一切让我感到真正活着的事物。
只是过去,爱一直缺席,但暴力从未。
或许如今,爱到来,暴力业已可以绅士退场。
03:07:28
342-343
【342】
做得太狠了,他身体受不住,本能地昏睡了过去。
我一路开车带他回家,在浴室里将他清洗干净,低头吻他情事过后的倦怠眉眼。大约是扰了他,他懒洋洋地半掀眼睫,短暂地以余光轻睨了我一眼,便又毫无防备地沉沉睡去。
似乎很信任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他的事情。
我对与我亲近的人类所表示出来的这种信赖,总是持以保留态度。我并不相信我自己,也对他人对我的莫名信任,而感到难以言喻的荒唐。
从来我都需要极力克制,才能让我不去辜负这些,过分脆弱的情感。
【343】
天亮时分,我坐在床头,一边随意翻阅手里的书,一边望着睡在身侧的人,逐渐从梦中醒转过来。
还没有睁眼,他便无意识地探手来摸我,我伸手过去,交握住他的手,细细摩挲他清瘦的指节。
像是安心下来,他又没有丝毫动静地躺尸休息了一会儿。
等他真正意识清明,他就一点一点地挪动自己,向我靠近,然后张开手搂住我的腰,用他的头毛在我怀里胡乱蹭上一番。
他惯来是一个爱撒娇的恋人。
愈临近假期结束,他就愈发黏人,我撩开他脸颊上睡出不少印痕的发丝勾往耳后,忽然地,在清晨里轻声问他。
“要我带你去见林铃儿吗?”
或许是才醒来的缘故,他的反应有些颇为迟钝,怔怔地偏过头,极天真茫然地问:“可以吗?”
我与他一笑。
“可以啊。”我刻意以一种轻松的语调说来,“你不是也带我见了你的朋友吗?”仍觉无法尽说明,我又望住他,多少画蛇添足道,“作为法律人,我当然遵从对等原则,礼尚往来。”
“法律人?”
姬星现缓缓地咀嚼了一下这个词,然后才重点偏差地好奇追问我:“你念书时念的法律?”
“怎么,是我的美貌限制了你对我智商的想象吗?”
我倒不太意外这个反应,只是笑着戏谑他。
他很快握起拳头,轻轻给了我一下,听出我在取笑他过分看重我的脸,有些面红地回我:“只是有些没想到。我还以为你会念哲学或者文学那种……”
看来他是真的没有调查过我。
他向我列举的那些学科,大都是浪漫而又不太具实用意义的类型,我为他对我的美好想象而失笑。
“法律也是一种哲学,和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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