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将阑立刻打开犀角灯去寻乐正鸩,但这是新的犀角灯,里面除了玉颓山和晏玉壶,并无其他人的灵力,根本无法传音。
奚将阑:“……”
奚将阑仰倒在软塌上,恨不得死了算了。
玉颓山自小被纵夫人宠得无法无天,觉醒相纹后又因那八年非人折磨有些疯疯癫癫,根本无法共情任何人。
他蹲了一会,估摸着奚将阑不生气了,又高兴地凑上前去。
“我把恶岐道和九霄城的“弃仙骨”停了,过段时日再找个由头让那些迫切需要“弃仙骨”的修士去中州世家抢天衍灵力。”玉颓山眉飞色舞,“哈哈哈到时候场面肯定很热闹!打起来打起来!”
奚将阑面无表情看他,冷冷道:“你看我现在是想凑热闹的样子吗?”
玉颓山一噎,不可置信道:“你还在生气?都半个时辰了还没消气?你这人怎么回事,真是个狗脾气。”
奚将阑:“…………”
奚将阑沉默片刻,突然一笑,朝玉颓山勾了勾手指,温柔地说:“来。”
玉颓山还以为他消气了,笑嘻嘻地凑上前。
玉壶移开视线,似乎不忍心去看。
下一瞬,“轰”的一声。
玉颓山直接被奚将阑一掌打得破门而出,狼狈挂在院中桃树上,还将几颗桃子震下来,咚咚砸在玉颓山脑袋上。
玉颓山眼疾手快把差点掉到地上的桃子捞起来,洗都不洗就啃了一口,百无聊赖地趴在树枝上,苦恼不已:“脾气怎么越来越坏了,被谁惯的这是?”
奚将阑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灵力都用在打玉颓山上了,沉着脸盘膝坐在那重新调息。
晏玉壶始终安安静静站在那看他,冷若冰霜的脸上罕见浮现些许温和之色。
半晌后,一直紧闭眼眸的奚将阑突然道:“阿月……”
晏玉壶:“嗯?”
奚将阑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灿烂日光,轻声道:“明日……回去一趟吧。”
晏玉壶沉默半晌,道:“没有必要。”
奚将阑:“我想回去看看。”
晏玉壶道:“你不想先去见盛宗主?”
奚将阑:“……”
奚将阑唇角抽了抽:“能不能别提醒我这个?”
晏玉壶眼眸浮现淡淡笑意。
奚将阑只想能逃一日是一日,莫名想起盛焦当时那句……
“别让我在秘境看到你,否则你知道后果。”
他不仅去了秘境,还狠狠算计盛焦一番,最后又以死遁走整整三个月。
盛焦怕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奚将阑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想。
“等我从晏温山回来再说。”
***
翌日一早。
奚将阑一袭桂花纹绯衣,金和玉石串成的桂枝发饰从墨发穿过额间,漫不经心摩挲着指间盛焦送他的储物戒,冷冷从别院离开。
玉颓山一大清早出去吃了八顿早饭,叼着狗尾巴草回来迎面撞见,忙颠颠跟上去:“聆儿,干嘛去?”
奚将阑不想理他。
玉颓山死皮赖脸地问晏玉壶:“阿月,你们去哪儿啊?”
晏玉壶冷漠道:“晏温山。”
玉颓山噎了一下,讷讷道:“哦,哦哦,那是该去,到、到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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