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将阑:“……”
紧接着,三人轰然落在恶岐道的海市蜃景中。
酆聿瞬间招来无数厉鬼,鬼刀森然咆哮,狠狠劈向朝他们压下来的水镜。
天衍灵力相撞,将水镜直直劈出一道往两边溅起的水痕,露出漆黑扭曲的虚空。
乐正鸩扛着奚将阑就走,边跑边道:“不述,靠你了!”
酆不述怒道:“断后不都是盛焦的活儿吗,怎么丢给我了?!我打不过啊!”
乐正鸩说:“但你抗揍。”
酆聿:“……”
酆聿骂骂咧咧地拿着鬼刀劈劈劈,妄图在水镜下来前让两人先逃出去。
但玉壶实在邪门,悄无声息从水镜中出现,神态淡漠出现在原地,冷冷道:“一个都别想走。”
酆聿见本体出来,当即飞身上前重重斩下。
可玉壶的身体竟像是周遭水镜一般,虽然从脖颈处斜斜切下,却如同剑意入水面,溅起两道分开左右的水痕。
酆聿瞳孔一缩。
这个邪门的人……竟然本体就是水镜吗?!
玉壶一抬眼眸,漫天蔽野的“弃仙骨”化为狰狞烟雾,重重将酆聿一下撞飞出去。
轰——
酆聿像是坠落飞星,直直摔在乐正鸩面前。
好在酆聿的浑身禁制替他挡了一击,否则这一下非死即伤。
乐正鸩:“……”
奚将阑:“……”
三人大眼瞪小眼。
酆聿一蹦而起,一把薅住奚将阑的脚腕往他那拽:“换人!换你去挨打!”
乐正鸩死死抱着奚将阑不松手:“滚开!我的相纹可是无差别攻击,难道你也想和他一起被毒死吗?!”
奚将阑:“……”
奚将阑满脸生无可恋,恨不得自己去挨打算了。
就在两人争执不休时,天边猛地上来一道雪白雷光,已经从上而下险些将三人困死其中的水镜猛地一阵扭曲,像是被热意蒸腾似的,嘶嘶化为雪白雾气袅袅而上。
众人一愣。
烟尘斗乱中,一个漆黑人形拎着剑缓步而来,身形疾如雷电转瞬便至。
——是盛焦。
乐正鸩和酆聿抢奚将阑的动作一顿。
在奚将阑咬破锁链的刹那,缚心绫便已恢复原状。
盛焦面如沉水,一百零六颗天衍珠散落四周,雷纹仿佛要招来雷谴,散发的威势震慑力让人股战而栗。
玉壶冷然对上盛焦视线,眸光闪现一抹狠厉,水镜瞬间化为无数破碎琉璃片,嗖嗖穿破虚空朝盛焦而去。
方才对乐正鸩酆聿他都没下死手,但盛焦却不知哪里得罪了他,那破碎琉璃片的冷意和杀意几乎漫溢而出。
乐正鸩和酆聿宛如看到救星,七手八脚拽着奚将阑扑了过去,转瞬躲到最可靠的盛焦背后。
“盛焦救命!”
盛焦早已习惯,冷冷看了奚将阑一眼。
白日里奚将阑算计盛焦一番,此时做贼心虚,将脑袋埋到乐正鸩黑袍中,装死不吭声。
玉壶冷冷道:“盛宗主不请自来,有何贵干?”
盛焦漠然握住冬融剑,将三个怂人护在身后,一字不发。
“这三人擅闯我恶岐道,盗走灵物“引画绕”。”玉壶道,“盛宗主来得倒是刚好,倒是省得我们告去獬豸宗,免了一桩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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