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呢喃:“盛宗主……当真?”
奚将阑再接再厉:“当然啦,奚家之案六年未破,盛宗主也便寻了六年的线索,可见他一秉至公,公道无私。再说我和他是道侣,他自然也会听我的。”
荀娘:“……?”
门口的盛焦:“…………”
荀娘沉默半晌,微微咬牙终于下了决定:“让我信你,可以,但你要让我看你的记忆。”
奚将阑反应极快:“哦?姐姐的相纹是玄级“望镂骨”?”
荀娘点头。
奚将阑笑容不减,心想:“娘的这可难办了,被她看了记忆这不是得露馅吗?”
荀娘似乎早察觉出来他刚才那一通胡编乱造是在撒谎,冷冷道:“我只看当年奚家被屠戮那晚的记忆,其余不会多看。”
奚将阑:“……”
奚将阑乖巧一笑,满脸无辜:“姐姐说什么呢,就算让您从我从小玩泥巴的记忆开始看,我都问心无愧。”
荀娘:“……”
荀娘才不信他这张巧言令色的嘴。
但奚将阑话锋一转,委屈地道:“但还是不行,我现在修为尽失,你用“望镂骨”抽我记忆,怕是会将我弄成个傻子。”
荀娘漠然:“我只是玄级,修为又只是金丹期,伤不到你这个到过化神境的神魂。”
奚将阑往后一撤,避开荀娘再要点上来的灵力,言笑晏晏:“姐姐还是先告诉我,你在奚明淮记忆中看到过的罪魁祸首是谁吧?”
荀娘垂下手。
奚将阑温声道:“我只是想要一个名字。”
荀娘并未回答,奚将阑也不着急,漫不经心地支着下颌朝窗外看去。
他本是想打发时间,但视线一瞥突然微微蹙眉。
下方的云灯……似乎有些奇怪?
云灯本是夜晚而亮,白日里阳光太烈就算点燃也很难看到火焰,但从高处往连绵不绝的云海望去,却发现那灯海竟在隐约闪烁着熟悉的紫光。
与此同时,奚将阑经脉中猛地泛上来一股强烈的枯涸龟裂之感。
……像是即将枯死的花枝。
奚将阑猛地收紧在宽袖的手,不着痕迹催促道:“姐姐,如何?”
荀娘霍然起身,冷漠道:“我还是要看你的记忆。”
说罢,她将手中烟杆一扔,金丹期灵力遽然朝奚将阑眉心劈来。
奚将阑虽然修为不在,但逃跑的功力依然不减,当即就要往后撤去,只是他腰身一折,地面烟斗处撒出来的紫色灵力弥漫出白混合着紫色的烟雾。
奚将阑只吸了一口便暗叫糟糕。
是“弃仙骨”。
“弃仙骨”饮鸩止渴,痛苦和渴求彻底浸入骨髓,一旦失去那伪天衍便会痛不欲生。
奚将阑之前用了那么大一团,本该生不如死,却因盛焦那两日源源不断的天衍灵力而止住那种癫狂的渴求。
就好像……
天衍灵力就是“弃仙骨”这种剧毒的解药。
奚将阑根本来不及细想,荀娘灵力已撞到其中。
她的灵力并未带丝毫杀意,甚至没有激起奚将阑肩上“灼”字天衍珠的禁制,直接化为小小的钩子贯入奚将阑识海。
在外的盛焦似乎察觉到什么,猛地推门而入。
奚将阑眼眸空白一瞬。
荀娘反应极快,瞬间将奚将阑一段记忆强行勾出来,好似烟雾般凝成一副虚幻的记忆,强行呈现在面前。
六年前,狂风暴雨夜。
奚家横尸遍野,有些尸身甚至被强行抽出相纹,血肉模糊横在地面,被滂沱大雨冲刷出狰狞的血痕一路汇到池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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