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上其他世家人面面相觑,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看盛终风这步棋不好使,他们也没再浪费时间,寒暄几句拂袖而去。
曲长老气得心口疼,跟在曲相仁身后,低声道:“奚绝回来中州,必定是为了报仇,我们……”
曲相仁冷冷看他一眼。
曲长老立刻闭嘴。
走出盛家,曲相仁才低声吩咐:“将横青帘、让端、酆重阳叫来曲家,说有要事相商。”
曲长老一愣,急道:“他们三家现今如日中天,哪肯过来?”
“呵。”曲相仁冷笑,“他们自然会过来,当年整个中州世家如此糟践十二相纹,如今奚绝回中州,他们哪还能睡得着觉?”
曲长老不明所以。
“去吧。”曲相仁眼神全是森寒冷意,“他们想活命,自然会过来。”
曲长老只好颔首称是。
中州世家如今有天衍灵脉的不多,虽然曲家灵脉已少了大半,终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面上依然撑着大世家的脸面。
横让酆家占据中州半壁山河,曲长老本以为他们会像之前那样对曲家置之不理,可没曾想横家、酆家竟然双双答应。
让家家主让端已闭生死关,由现在家主让尘推了此事。
曲家地下的天衍祠堂处灯火通明,曲相仁点燃香,轻轻一甩,恭恭敬敬颔首行礼,将香插在香案上。
横家、酆家,甚至连柳家人也不请自来,足有九人。
整个祠堂安静至极,只有烛火燃烧的声音。
直到曲相仁上好香,转身冷冷道:“十几年前知晓十二相纹的人不少,如今却只剩下这几位,想来六年间那些长老、大人都被奚绝杀得差不多吧?”
众人沉默不语。
这六年来,知晓奚绝相纹是什么的人接二连三殒命,但只有曲家愚蠢,才会将长老在南境花楼被杀之事宣扬得人尽皆知。
曲相仁眼神如刀道:“如今诸位还以为十二相纹是我曲家抽去的吗?”
“哦,那可见不得。”左边翘着二郎腿摆弄犀角灯的男人懒洋洋道,“人是在你獬豸宗被废的,我们哪儿知道你们曲家是不是在玩苦肉计。”
曲相仁厉声道:“横青帘!”
横青帘是上一任横家家主,他面容俊秀,懒懒笑着说:“这些年我们几家死的人也不少,但我们说过什么吗?你白日里你竟还敢拿此事挑衅奚绝,难道就不怕盛焦彻查此事?”
曲相仁:“你……”
“现在的獬豸宗已不像六年前那般乌烟瘴气,盛焦也不像你那个不成器的兄长利欲熏心,不言公道。”横青帘淡淡道,“盛焦连申天赦都敢封,若是真的查到当年事,恐怕在座各位皆会死在“堪天道”下。”
曲相仁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
横青帘说完,笑吟吟看向旁边面无表情的男人:“重阳,你说呢?”
酆重阳一身森寒阴气,言简意赅:“不能让盛焦知晓。”
曲相仁深吸一口气,忍气吞声道:“奚绝要是将此事告知盛焦……”
“他不会。”横青帘笑着道,“他如果说出来,盛焦那杀神也会将他一起杀,那孩子比我们要聪明得多。”
曲相仁烦躁又恐惧:“那要如何做?”
横青帘漫不经心道:“杀了奚绝呗。”
此言一出,祠堂皆静。
祠堂烛线突然轻轻爆开,暖光微闪,将一旁烧尽一小截的香灰震得砸落到香案中。
三根香,两短一长。
***
奚将阑打了个喷嚏,差点一头撞在盛焦后背上。
中州比北境冷得多,明明夏至已过,穿着薄衫依然发冷。
盛焦长久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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