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下定决心不太困难,周引捡起地上的手机,打算彻底删除李擎所有联系方式。微信就在这时收到很长的信息,是李擎发来的,他为刚才没头没脑的两个字特意做了解释。
“或许你会觉得很唐突很矫情,但那是我最真实的感受,在那一刻。离开你一秒就开始发了疯的想你,你在我面前也感觉离你很遥远,我知道你想走,就当我提前预演你不在时的心情,想你,这一分钟也很想你。
以后不管你在哪,我都会去找你的。”
印象中这是认识以来李擎说过的剖析心境最长的一番话,也是他最大程度的示弱。周引深吸一口气,握紧手机,他有一瞬得救的错觉,也许不是错觉。
他扶着地面站了起来,不断在心里反问自己,他为什么不可以延续这种错觉直到最后一刻?他所拥有的爱和纵容已经越来越少了,最后的一星半点,他为什么不能肆意地占有挥霍?
周引单手撑着门板,缓解猛站起来的头晕。他缓慢地吐出一口气,尽管眼里噙着泪水,仍试图勾了勾嘴角,像往常一样露出冷淡疏离的笑。他再次披上一层伪装的皮,这一回的目的是骗过自己。
李擎回到学校,利用课间在高三教学楼晃了两圈,四处打听,终于问到陈恪的班级。他到教室门口堵人,陈恪看见他,扔掉嘴里的烟向他走来。
“有点事想找你帮忙,”李擎开门见山,“这里说话方便吗?”
“跟我来。”陈恪努努嘴,两人走到楼梯口,陈恪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把玩,“找我是为了周引吧。”
“对,我想帮他。”
“你还能怎么帮他?”陈恪狐疑地问。
李擎把手揣进裤袋,视线瞥向地板,“你有没有渠道,能弄到一两箱汽油。”
陈恪上下打量了李擎一通,眯起眼睛道:“干嘛,想烧了他们家那房子?”
李擎不置可否。
“时间太紧,不好弄,你不一定要用汽油,懂我的意思吗?”
李擎愣了几秒,陈恪微笑道:“祝你好运,事成了让周引告诉我。”
这天傍晚,李擎去了操场后方的小树林,那里有一段时间没人清理,地上铺满了落叶。李擎用扫帚将落叶扫成堆,再徒手拨进蛇皮袋里。他无比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爱的人很痛苦,他理所应当要保护他,不管以什么方式。
只要最终结果是他想看到的。
晚自习结束,李擎收到周引的信息,叫他直接回家就好。李擎回到自己的出租屋,亮着灯,卧室门虚掩着。他听到雀跃的心跳声,每走一步就会更响亮一些,他走到门口,想了想又转去卫生间。
洗了手和脸,对着镜子端详片刻,难得笑了一下,莫名生出一点胜券在握的意味。
他进了卧室,周引招他到床边来,白花花的手臂从被窝底下伸出来,拽着他衣服的一角。周引眼睛湿润,像含着一汪水,脸上也泛着红晕。他觉得今晚的周引有点不太一样,似乎又回到他所熟悉的捉摸不透、永远掌握主动权的周引。
他愣神的这一会功夫,周引冷不防将被子踢掉大半,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拖到床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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