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陆慢不自觉摩挲着手轮圈,一字一句中听不出一丝火气,温吞道:“但我不会愿意和你们中任何一个成为敌人, 何况我现在走路还很困难。”
兔子头唏嘘道:“我很同情你, 你的性格和我太不一样。”
陆慢看向另一边, 占据房间三分之二的裸露大脑。
从陆慢走进来开始, 大脑就没有了任何动静,仿佛停止思考。
“好久不见?”陆慢在兔子头诧异的眼神中, 微笑着对大脑打了个招呼。
大脑上闪过几丝生物电流般的闪光, 终于开始转动。
“我没有想到你会来……我真的很开心, 我的朋友。”
兔子头“学者”关上手中摊开的精装书,三瓣嘴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原来你们认识?”
这就有点意思了。
“学者”作为一个高等级感染体,性格中多少带点和称号相符的自傲自满,虽然说这里作为客人的感染体都不弱,它也并没有将其他几个放在眼里(虽说四个感染体大概都相互看不起)。
但无疑这颗脑子是最让它忌惮的。
“智者”——在语义解释或者情境解释中都可能属于“学者”上位,而且从刚刚的谈话中,它的确没有从智者嘴里撬出任何信息,它只知道脑子的天赋很危险,也许智者才真正拥有蔑视它们的能力。
现在却来了另一个很弱小的感染体,似乎和脑子关系很好?
太稀奇了,它们如何认识,什么时候认识的?为什么关系这么熟稔,愚者丝毫没有给它提点过。
陆慢没有理兔子头,对小红说:“其实我不是专门为了你来,我只是凑巧,正好你也在这里。”
“没关系。”小红似乎比刚刚愉快不少,“我就说我们还有再见面的一天……我真的很高兴,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
“你也是被愚者邀请过来的吗?”陆慢不着痕迹瞥了一眼兔头,趁机问小红。
小红何其聪明,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我正在废土上游荡,两个月中间经过了很多地点,遇到很多可以称为我同伴的东西,但最终我没能和他们成为朋友,一直到和愚者偶遇。”
“它给我的感觉很特别,似乎早就知道我的存在,并邀请我来这儿做客。”
话题被挑起来,兔头也兴致勃勃加入聊天:“也许我和愚者认识的时间比你们久一点。”
“大概十几年前吧?那个时候还有不少人类在废土上活动,我正在构建自己的区域,愚者突然找上门。”
“它的确很特别——我设置了几个益智小游戏,它居然能全部解开,炫耀般在我面前蹦跶,然后就邀请我来这儿做客。”
“愚者的活动范围可真广。”陆慢意味不明道。
有01号在,小红和她几乎算得上心意互通,两人早已不动声色站在同一战线上,仿佛十几年老朋友那么默契。
“和你们大同小异。”陆慢说,“我当时正在躺在病床上,它不知从哪里得知我的存在,某天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试图说服我。”
“但它似乎并不太成功。”兔子头委婉道。
陆慢面不改色,和兔头聊得有来有回:“对。愚者以为困住我的是医院,其实困住我的是多年没解开的困惑而已。”
“什么样的困惑,我也想听听。”兔头很感兴趣。陆慢随意搪塞过去:“我已经找到能给我答案的存在了,现在我更想知道,愚者什么时候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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