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人。
余厚竹侧了下头,他临窗而坐,刚才好似听见从旁边的屋中听见了什么声音,一想余祥去了那里烧水,便敛起神情继续应对余庆。
“哼......”他似嗤笑一般的哼了一声,“女人图个新鲜也就算了,若真为了她连正业都不务了,那她就该自领家法。我一向觉着你心怀大事,怎么才过几日,就不是你了?”
“大事小事都得人做,我这小辈要是把什么大事都扛了,那族叔们岂不无用武之地了?时年不敢。”余庆用手指轻敲椅子扶手,“村里目前并无病症,我是不知道厚竹叔跟寻松叔那么急着要药做什么?啊......”他突然做恍然大悟状,“难道族叔在别村有亲人?为何不早说呢,我家大哥前脚出门,我这也离不开,余祥......除了制药,诊病摸脉十次五次不准的,也是派不上用场。”
“所以你把药卖给我就成,我自己派人送出去。”余厚竹赶紧接话道。
“厚竹叔可知,疫病不是只要有药就治的好的?再者说,医者讲究对症下药,不经诊断哪能私自给药?”余庆谦逊一笑,“晚辈不才,自认没那悬空诊病投药的本事,两位族叔另请高明吧。”
“余庆,你先前在族长面前可是信誓旦旦表示疫病之事交由你余家医馆负责,怎到了今天百般推辞?不过让你提前把药拿出来,我余厚竹还能少了你的药钱?”余厚竹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额际青筋隐隐绷出。
“这哪是钱多钱少的事?”余庆看着对面人怒张的神态不为所动,继续安闲道,“医馆本就药草不足,不然我大哥为何急匆匆离家跑县里去?厚竹叔跟寻松叔要是真那么急,我便报上药草名,您二位派人购来,我负责制好,至于人力嘛......都是一个村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做主不收您的。”
余厚竹气得牙根痒,他们从不曾涉猎医药行当,其中门道也摸不清,这时候让他们出去买草药,岂不是等着被宰吗?
“两位族叔既来一趟,我正好有一事相求,”余庆露出一丝为难像,“短缺的药草我大哥那边自是尽力而为,只一味,千年野山参稀缺的不得了,那是百十年都难的一见的天才地宝,有了这一味药材,疫情之事才是事半功倍,我记着......我家当年就有一株,现在是在......”
余寻松的视线从余庆脸上移到余厚竹那里,但见他脸色骤变,忙把视线撤离。
“我根本就不知什么野山参,”余厚竹沉声道,“你休要再拿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论今,疫病之方哪里需要那么名贵的药材了?你别想信口开河随便唬人。”
余庆一挑唇,完全没有被人当中戳穿心思的窘然,“厚竹叔这是说的哪里话,别人写的药方不需要,我写的就需要,天下医者万万千,总不能都是同一个师傅亲传,又都刚巧都不用贵重药材吧。”
“你今日就是不想给药是吧。”余厚竹盯住余庆眼睛,说了这么久的话四五壶水都该烧开了,可出去的余祥连点儿动静都没有,所谓的茶水更是一滴未见,他哪里还不明白这两兄弟的意思?
余厚竹被心火烧的眼睛都微微发红,尤其余庆坐在他对面,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看似平静,实则暗藏阴鸷,嘴角上挑似笑非笑,讥讽至极。
秀儿觉得自己今日偷听了好些不该听的事,她只从余福口中听过他们的爹娘去世的事,但他未深讲,她也不想勾起他的伤心回忆而闭口没问,哪想今天他们谈话内容似乎就涉及了此事。
她看向余祥,刚好此时余祥也正在看她。没等她先开口,余祥便小声辩解道,“我摸脉不准是因为我就从没好好认真学过,家里有个天才二哥,还有个凡事喜欢操心的大哥,我何苦还要揽技上身?姐姐可不许觉得我蠢笨,我就是没塌心去学。”
啊......秀儿这才想起余庆刚说过他摸脉十次五次不准的事,没想竟是真的,她还以为是余庆随口胡诌为了打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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