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脸色惨白,眼圈挂着极重的乌青,全然没有平时的神采,瞧着一副憔悴无措、大受打击的模样。
纪苍穹缓缓开口,声音哑得不能听:“爸,我们谈谈吧。”
可纪蜚一副出神恍惚的模样,失焦的眼睛只盯着沙发上瑟瑟发抖的容湛,像只没有人性只知本能的兽,纪蜚恶狠狠地吼纪苍穹:“滚!”
纪苍穹捏紧了拳头,不卑不亢:“好,既然你今天不想谈,那我以后再来找你,小湛我先带走了,爸,五年前我就告诉过你,我喜欢小湛,而你……”
纪苍穹说着说着眼眶红了,哽咽着无言。
他转身想将沙发上哭得不成样子的容湛抱起,全然没看见自己身后,纪蜚拿起了茶几上的烟灰缸。
其实在此事之后第二天,纪蜚就意识到了自己是被人算计下·药了。
但是当时的他只剩Alpha的本能和愤怒,犹如野兽护食,纪蜚自然不会允许纪苍穹带走容湛,况且他本身就是个狠厉毒辣之人,于是,万因终结果。
纪蜚抡圆胳膊,挥起手里的烟灰缸重重砸向纪苍穹的头。
接下来的十秒,世界似乎很安静又似乎很嘈杂。
安静,因为纪苍穹一声没吭就倒了下去,烟灰缸里不知名的液体泼出,与温热的鲜血一起无声无息地溅在纪蜚身上。
吵闹,因为容湛在喊纪苍穹的名字,他用尽全力抗拒着Omega在如此浓郁的Alpha信息素下只知发情的本能,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来。
纪苍穹的身子磕在茶几尖锐的一角后整个人摔倒在地,发出巨响。
这声巨响竟然还没唤回纪蜚的理智。
纪蜚冷漠地举起手里带血的烟灰缸,准备砸第二下。
就在这时,他感到自己的侧颈一疼。
纪蜚转头看去,见容湛重重喘着气,手里拿着已经空了的针管注射器。
镇定剂很快起了效果,纪蜚只觉得头一晕,再没了意识。
这间五十几平米的办公室相对于一座城市来说,小到可以忽略不计。而这发生了如此跌宕起伏的事的半小时,对于其他人来说,不过是平常普通的半小时。
当天晚上,好再来餐馆依旧热闹如常。
“青椒酿肉是吗?不要太辣的,好的。”纪沧海和点菜的客人确认完,在手里的便利签上写好菜名和要求,走进内厨里,将便利签夹在点菜单的最后。
内厨里,郑雄和候叔一人一个灶,大火烧起,铁锅铁铲翻飞,颇有气势。
郑思清趴在上菜用的小窗口,扯着嗓子喊:“爸,候叔,八号桌催他们的松鼠鱼啦!”
郑雄:“下油锅了,马上。”
候叔:“催催催,催命啊!把我也一起下油锅啦!炸了拉倒啦!”
郑思清:“啊!不要啊!”
候叔:“小妮子还有点良心。”
郑思清:“油炸候叔听起来又浪费油又不好吃啊!”
候叔:“滚蛋!”
纪沧海将点菜单放好,走出内厨,恰好遇到送菜回来的凌云帆。
两人在门口碰了个照面,因太忙都急匆匆的,差点撞一起。
“啊……”凌云帆喉咙才溢出一个音节,被纪沧海伸手抬起了下巴。
纪沧海娴熟地飞速亲了他侧脸一下,然后疾步走出内厨往有客人在等的点餐台走去,动作之快,凌云帆都没反应过来。
跟在凌云帆身后回来的厨哥幽幽地说:“他是有不亲你就会死的病吗?”
凌云帆:“咳,就这么一下。”
厨哥:“放P,一晚上光是我看见的都有两次了!!”
凌云帆:“嗐。”
候叔:“崽子们,来端菜,别唠了!”
凌云帆、厨哥:“来了来了。”
十点半,好再来餐馆打烊,累了一晚上的大家总算有时间歇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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