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来她做梦都想逃离这魔窟,今日出阁那惊心场景仍在脑海之中,自知自己险些被人糟-蹋,断送一辈子,眼下绝境逢生,有了新的希冀,面前这男人权势滔天,尊贵无比,如若得了他的庇护,哪怕只有一丝半点,也够保她十条小命了。
这根救命的金稻草,宋依依当然分外珍惜,紧抓不放,好好表现。
思及此,她玉指轻拨,伴随着一声婉转的琵琶声,望着那男人,眼神脉脉,软语小调,轻轻开了嗓。
那嗓音很是绵软动听,且娇的很。
宋依依心中惴惴,十分忐忑,一会儿略安,一会儿又极怕,深感自己的命运,此时此刻就仿佛无边大海上的一叶扁舟,能否顺利靠岸,实难预料。
梦中,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带兵血洗两江督府,亲口对她的丈夫所言要她。
便是因此,这短短的一会儿间,她方才时而心中是安的,觉得他应该会对她满意才对。
但抛开梦境,此时男人清冷的模样,疏离的态度,宋依依时而又是不安的。
她实在是没看出他想要她。
包房中响着美人娇气动人的唱调.......
除此之外,旁处肃然无声。
屋外,这春香楼当家的男人早到了,非但是他,便是他的表姐夫,那吏部郎中徐进都过了来。
人人脸色冷落,安静相候,彼此时而言语,说话之声也是甚低。
屋内,小姑娘怕极了出错,愈发的聚精会神。
一曲之间,那男人足足端樽饮了三杯酒,但除此之外,却是一言没有。
待到曲必,宋依依放下琵琶,刚要起身拜谢,却见那男人先站了起来,瞧之竟是要走之意。
墨世子也随之一起。
屋中杜妈妈颇惊,没想到会这般快,不过亦是不敢多言。
轮到宋依依就更是如此。
她很是慌张,不明这是何意,如此胆子就略略地大了起来,福之下去,仰着小脸儿娇颤着声音唤着:“大人,大人觉得蝶儿弹唱的如何?”
男人没再看她第二眼,原以为也不会回话,但出乎意料,却是张了口。
“不错,赏。”
只是仅此而已,脚步没停,真的就抬步出了门去。
屋外,那候着的吏部郎中徐进见人出来,立马过来,躬身陪笑,亦步亦趋,跟在一旁。
“下官这就把人给大人送到府上去。”
傅湛淡淡地道:“不必。”
徐进堆笑着应声。
“是,是。”
这话一出,杜妈妈等人心中皆乱,更是费解,当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妇人急着唤住了墨世子,悄声询问。
“这......世子觉得,大人这是何意?”
墨玉依旧是那副面带春风的模样,微微蹙眉,抬手掸了下衣袖,“嘶”了一声。
“不大好说,不如,再等等看?”
妇人连声称是。
再后续俩人便皆是出了这春风楼。
待那左相一走,楼中其它贵客方才敢退,心有余悸一般,都安安静静的,今日也便就这么散了。
徐进送走了左相之后返回。
关起门来,杜妈妈与丈夫朝着表姐夫问着。
“这.......该如何是好?”
徐进背手立在那,眼睛转动,想了好半天。
他自然也不知晓。
不得不说,这妄想往相府献女人的人多了。
能献明白的,大部分最后也被退了回去。
自然还有献不明白的,反而适得其反,惹了人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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