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山田种的全是菜蔬,而那边的则是麦子,此时正是青转黄之季,再过个把月就能收夏麦了,所以这段日子大家照顾自家的麦田很是上心。
又值小满,河水胀得快泄出来,此时就得抢水,意思是踩着水车,各家比试,把这河里的水都灌倒自己这片田里去,好给小满后的雨水腾位。
大伙可是卯足了劲,连自家那小水车都扛过来摆上了,小伙子更是卖力,短打上身,只等着锣鼓响起,就使劲蹬。
在这一排人里,阿夏看了一会儿才找到盛浔,他今日穿了件黑袍窄袖,衬得整个人更沉稳挺拔。
她跳起来跟盛浔摆手,盛浔自然也瞧见了她,原本还沉着的脸连忙带上笑,冲她遥遥招手。
阿阳见了就凑近来问她,“阿夏,那人是谁啊?”
“啊,呃,是认识的哥哥,一起长大的,”阿夏不知道如何说,语气颇有点搪塞的意味。
而阿阳点点头,也没多问,又保持着这个姿势问了些别的。
那边的盛浔一直在盯着这边,见有个男子跟阿夏如此亲密,原本笑着的嘴角立马挂下来,目光沉沉地看向那边。
要不是碍于等会儿抢水就开始了,他只怕会立马冲上去,现下却只能捏着木柄干看着。
三青也瞧见了这动静,他摇头咂舌,“盛浔,你不成啊。”
盛浔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没吱声,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鬼话来。
“我们阿夏,可不是只有你一人上心的。你瞧瞧,除了那小子,这边有几个长了眼睛的,都没成亲,你说见着了谁不动心。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那你还有着手能下吗?”
三青着实恨铁不成钢,他是站在阿夏这边的没错,但也是跟盛浔一块长大的,能不知晓他的性格。两个人在一起般配,又郎有情妾有意的,却还不说开,隔着层窗户纸玩你情我浓,真真是瞧不过眼。
他又道:“你总得先挑明,说开后定亲才是正道。你就这般对别人好,谁不会啊,我要是喜欢,也能天天上门送东西。”
盛浔左右环顾着,瞧到那些人的眼神,着实气闷,而且他能不知这才是正道,总想着等到她生辰那日再说开。
但到此时,他的内心隐隐动摇,尤其见着阿夏旁边多了个年轻男子时,盛浔心中有了点慌乱。
但见着阿夏望过来的眼神时,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旁边的三青喊他,“锣鼓声都响了,抢水啊!”
他才回过神来,边上的水声早就踩得哗啦哗啦响,河里水花四溅,水都流到田沟里,盛浔心里揣着事,底下的水车蹬得比谁都快。
三青见着了,不免啧了声,原来醋意灌进脑子里就是这般的表现。
抢水的声响是十分巨大的,那些几十架一同踩响的水车,河水飞溅,众人齐声喊着号子,还有鱼翻滚着拍打着水面,数百道田沟一同渗进水,浇出不少的田蛙。
阿夏虽然时不时能被水花给溅到,但也不得不佩服大家的脚力,虽说还要轮换着上人,但不过一个时辰,原本满灌的河水,竟也渐渐被抽干露出河底。
还有点残存在那里的河水,以及不少在底下蹦来蹦去的河鱼,铺满了一条河。这时都不用旁人说,大家背着各自的渔具从一跃而下,争相抢鱼。
你抢我踩,捞出大鱼就往篓子里塞,阿阳见状更是兴奋,赶紧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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