拌匀。
她包烧卖也算是老手了,以前出摊时总不能只卖一样,她手又巧,什么都学了一点。所以包烧卖的手法老道,捏张皮子放到手里,挖一勺子馅料,要多些,太少不饱满,吃着不爽快,瞧着还难看。
手指从边起往中间捏,一个个褶子打得漂亮,出来的烧卖口跟朵花一般。收口还正好,太紧的话皮子都挨在一起,吃起来不美,收得宽了些,等会儿上锅蒸熟,一提馅料准漏。
包好后一只只放到竹笼屉里蒸,每个烧卖中她还给塞入半只虾,然后才盖上竹盖底下的灶眼大火烧旺。
蒸出来的烧卖属实是皮包着肉,因着皮擀得薄,一蒸就裹在馅上,还能透出里面的馅料来,颜色是酱油黄。
方母才蒸了一笼,毕竟糯米早上吃了怕老人家不好消食,夹了一半出来,放到桌上。
外祖父一看这色就说:“小芹呐,你这烧卖包得好,我尝尝。”
糯米是泡过之后蒸了再拌料,又复蒸的,是吸足了味道,嚼着发黏又软,收口处薄,没有干粉,鲜虾还嫩。
不过比之纯肉馅的,应该多了份糯,但少了些许丰盈的汁水。
他是个口糙的人,只要好吃就成。但要是富贵人家,只会觉得这烧卖料有些少了,不够细腻。
他们吃的烧卖连名字都不同,叫翡翠烧卖,里头的馅是用青菜剁泥,蜂蜜和猪油搁里头做的,还得放点火腿丁,蒸出来的色青绿,好似翡翠,味道是一点也不腻。
外祖父想着他早些年见过的翡翠烧卖,一口一口吃着,吃了三个才停手,其他再也吃不下了。
方母就拿食盒把剩下的烧卖都给装一起,让他们带回家,热热再吃一顿。
老两口又坐了会儿,就说要回去,不然再晚点到家都赶不上给玉米地浇水的。大家是拗不他们两个的,只能把给他们收整的东西拿出去。
方父挑着担往前走,阿夏左右手各提着东西,方母则抱着一罐子自己腌好的菜,大筐小筐地给装到船上去。
方母放下东西还不放心地嘱咐道:“爹娘,这些东西重,回去后让人给你们搭把手,可别在把腰给闪着。”
“晓得了,”外祖母笑呵呵地道:“你们几个端午都一块过来啊,我烧点好的给你们补补。”
“会来的,爹,你划船的时候慢着点。”
几个人站在这里又是好一阵寒暄,这船才慢慢划出河岸口,直到再也看不见大家才走回去。
等回了家,阿夏是又困又累,跟她娘说了声就上楼睡了个回笼觉。
第二日时,天还早着,晓椿和山桃就来找她了,做好的风筝挂在背后,两个人都是带翅膀的,活像是凭空生了一对花花绿绿的翅膀。
让阿夏好一阵笑,“你们这是打算把自己挂在天上飞是吧?”
“少贫嘴,”山桃斜她一眼,赶紧拉着她出去,再晚点连个好地都找不到。
三人走在路上,明月坊的雾气还没散,可人却不少,就在这半笼罩的雾气中能看见小孩举着风筝往前跑。橘子、西瓜的到还好,还有小孩就喜欢绿油油花纹复杂的长虫,在白雾中扭动着,实在是有点吓人。
越往前走,拿着风筝的人越发多,或高举或背在身上,汇聚成一条风筝长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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