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般说,”晓椿给络子编个头,拽在手里,又压低声音道:“我嫂子得了这个儿,我娘现下就只顾着我的婚事来。没隔几日就跟我说,东头的那个季老太太家的二孙不错,要么就是拿张画像来,没得清净。”
一说到这个,山桃也有话说,她生辰月份大,本就比她们要年长些,如今岁数也到了,家里又怎么会不急。
“谁道不是,见着那家儿郎觉得好,瞧见另一个也觉得不错。原先我还有一肚子怨言,现下随她们折腾去好了,没个一年,是不会有结果的。”
阿夏正埋头听着,耳边没了声音,抬起头来就见两人直勾勾地盯着她。她下意识咽咽口水,“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方姨没有跟你说这档子事?”山桃疑惑。
晓椿则说:“也不知道我们阿夏日后会嫁给谁,最好是个会下厨的,勤快的,得要纵着你,不能拘着你的才好。”
她把自己的条件仔细想了想,又补了句,“这怕是难找。”
听完这番话,阿夏打络子的手顿住,她侧头看向挂在墙上的花灯,花早就枯了,被她放到了一个香囊里,自己拿通草给仿了假花,好像还是那般鲜妍。
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张张嘴,又默默地继续往下编。
“你瞧你,把我们阿夏说的都不好意思了”,山桃揽着阿夏的肩,话里一点羞赧都没有,“少女思春,少年慕艾那都是常事,像我之前还觉得前院梁家大哥很好,可堪为良配,现在想想好似也就这般,就是哥哥罢了。”
“所以可别觉得难为情,想想又不会如何,又不是谈婚论嫁,还伤名节。”
晓椿笑道:“我竟还不如你想的通透。”
有人捧场山桃还来劲了,“那更通透的就是,哪管你心悦于人,姿态都不能放得太低,不能追着男子跑,哪有女儿家上赶着的道理。要长久的矜持,适当的态度软下来,保管把他吃得死死的。”
阿夏默默记下,不过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嘴,“你哪来这么多的理,你还没定亲吧?”
“看得多了不就晓得,还有话本子啊,”山桃一点也不避讳,“这些事不就稀松平常,有什么不能张口的。”
阿夏完全说不过山桃,听着手里的线也缠成了乱麻,她每次心不静的时候,打络子是根本打不好的,十有九次都会打成结。
不愿再谈此事,她解着绳上的结,把话给带偏,“我上次还听三青哥说起山南来,给他找的师傅找好了吗?”
“找好了,是个从隔壁镇上退下来的老家厨,看山南苗子还成,也就应了这个徒弟。现下每日都帮忙在那里打下手呢,一月也只有几日空闲。”
山桃说着话里还有点心疼,“我瞧着山南都瘦了些,果然做什么都不好做,磨人呐。”
“我爹早先也是这般。”
阿夏见她们没有再说起婚嫁之事,莫名的松口气。
等打到下午的时候,阿夏手头上这几个总算是打好了,放到前面打好的络子里,也装满一个竹篮子,百来个是有的。
正好天也放晴,阿夏就准备提着这篮子络子和晓椿她们拿去卖掉,为此还带上了自己的全部身家。
下完雨的青砖路不算很湿,雨从屋檐上滴落,耳边还能听见哗啦啦的水声,皆因石砖下有地下沟渠。
雨后鹭鸶也出来很多,停在瓦背,或是飞跃到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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