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舵舱掌舵,夜里很少行船。但他会在舵舱打地铺,看天窗透出来的景象,海上的这片天,他已经见过不知道多少次。
都有些腻味了。
不过在阿夏那般认真地说了后,他抬起头瞟了眼黄昏的天,告诉她,“今日的天色不错。”
是真的很不错,比他以往见过的都要来的绚烂。
“可惜这飞鸟你还是见不着了。”
“可你见着了呀,”盛浔安慰她,“我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好吧,浔哥,在海上是不是很有意思?”
阿夏坐在椅凳上,支着下巴问他。
“还成,什么算有意思?”
“就是能碰到今日这样的事情。”
盛浔很努力想了想,目光凝视着后面的海水,良久才道:“非要说有意思的话,就是能遇到很多的豚,它们会围着船转。还有一次从山亭出来,有一片海域出现了几条很大的鲸,蓝色的,不过它们对船只不感兴趣,转了一圈就没了。”
“我没见过。”
阿夏改用手托着下巴,她觉得自己是没见过的,脑子里却隐隐预约浮现出一点模样来。有时候恰好就能跟她所想的对上。所以阿夏总是很笃定,她要有上辈子的话,一定是个见多识广的人。
“你要是想看,等夏天过来跟船一两日。”
“不能是现在吗?”
盛浔望了她一眼,“现在这里吹来的风是冷的,等到了夏日来,那时风刚好。且你又不耐热,过来避暑不会正好。”
他清清嗓子,继而摆出一副做哥哥的款,“还没有问你呢,这么多时日没见,在家都做了些什么?”
“我不说,说来说去都是那些事情,”阿夏反问他,“不如说说你们在山亭做了什么?”
“我们啊,不过是把陇水镇的东西,或是周边城镇的收来,拿去山亭卖。再把山亭的拿来,一部分卖到大城镇里去,有的放到陇水镇卖。”
盛浔从来不会避讳跟她说起这些事情。
“那应当能赚不少银钱。”
“能赚,不过我们决定把这艘海船买下来,赚来的银钱都得花出去。”
总受制于租船的人不太划算,盛浔以后要是想从海上去其他国家倒腾货物,自然要早早打算。
“那你们以后就是有海船的人家啦。”
阿夏总是这么捧场。
“还不一定,阿夏你再出去看看吧,我们要回去了。”
夜晚的船只点起不少灯火航行在海上,一盏盏像是悬在半空,水声呼啸而过。
到海湾时,他们换回了来时的那艘床回去,到陇水镇后,家家户户都睡下了,阿夏家的路黑,又提着不少东西。盛母就让盛浔跑腿,送她们回去。
盛浔也没有推辞,一路送到大门口,就说要回去,方母只能让他改日来玩,让阿夏送他到大门口。
方家的大门口挂了两只灯笼,烛光隐隐绰绰,门前的路还是能看清的。
阿夏看着底下一截黑黢黢的路,关切了一句,“走路慢点。”
“嗯,”盛浔想了什么,唇边露出一抹笑意,“之前拍你的头发,说让你弹回来,弹吗?”
“我要先留着。”
阿夏算盘打得很精,要是日后盛浔再弄她的头发,就可以报好几次的仇了。
“那明日过来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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