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不该这样不该那样,可是他又凭什么这么说?虽然是好心。而今被人否定,她只感觉一股热血往头顶上直冲。
“可是工资不够。”手指握紧了茶杯,掐出了一段失血的白,林素笑着打断他。靠谄媚路线走余总这条路是行不通的,他根本对此不假辞色。强行把嘴角的笑容扯下去了,林素也放正经了语气,“在深蓝当财务经理的时候月薪两万,看起来是很多,其实也已经是很高了。可是余总你知道S市房价多少?我还是想买个房子。现在五环都要五万了,买个50平方的也要不吃不喝十年。”
“那你可以给我们说加薪——”
“加薪,能加到多少?五万还是十万?”冷风还吹着,她裹上了素服,此刻觉得全身都起了汗,“薪资始终要受岗位约束的吧。给了我十万,那给刘总李总,给其他人多少?”
像余总这种祖上有财产的生来就已经配置齐全了。他住着几十平的卧室,就算“知道”别人住地下室,恐怕也只是一听而过,哪里会有真的感同身受?
“余总你觉得我拜金,”
也许是为了身上的这身素服,余总到底是关心过她的人,林素捧着杯子叹气,“其实我也不否认我拜金。可是如果不是拜金,谁乐意去S市打工?没家没口的。说到底,还是为了衣食住行罢了。唉,”她叹气,“拜金。喻总书记不都说了,要正视劳动人民对于美好生活的追求——”
男人的手放在椅子上,侧头看她,没有说话。
倒是没有生气的意思。
要说谁能指责谁的道德?反正她觉得蜜罐子长大的余总没有资格说她。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白色的灯笼晃荡,她只是叹气,“现在何总其实对我还不错——”
耳边有人哼了一声,她没有笑,只是强调,“我和您是不一样的。”
陪睡。
和谁睡不是睡?说是陪睡,她也许也有从深夜的拥抱里获取片刻的温暖。门开着,冷风刮了进来。女人裹着黑色的孝服,捧着杯子在椅子上缩着。男人坐在椅子上,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两个人沉默的坐了一会儿,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何总说她已经要离开了,问她在哪里。和主家短暂的相聚不过区区二十来分钟已经结束,这次深夜奔赴的目的却已经达成。余总起身带她出去,走过了几道圆月门,又走过一段连廊,挂着大白灯笼的大门口出现在了视野里。又走了几步,她看见了门口的两辆黑车,还有几个绰绰的人影。
身影熟悉。
穿西装的是何总,还有一个穿着和她同款黑色素服的男人——周先生。甚至她还看见了李秘书。周先生第一次没有穿中山装——也许是被身上的孝服裹住了。
走了几步,她站在在何总身后,站定了。
可能是裹着黑色素服,她没有第一刻被人认出来。几个人都转过了身来,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她抬起头。
她没有打伞。路灯的灯光夹着雨丝落在她的脸上,黑色的孝服帽子下,是一张干净的脸。
229|229.自己早点睡
229.
“节哀。保重。”
“慢走。”
有人沉着脸,目光落在她身上,又挪开了。昨晚的河市街也是这样的灯光,灯下的拥抱那么的温暖。而今男人站在灯下,一身黑孝,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质。
女人站在车旁,张了张嘴,捏了捏手,到底什么也没说。
车子沉默的来,又沉默的离开了。
灵棚一座座的晃过了,灯光忽明忽灭,打在了后座两个人的脸上。车子开出小路上了大道的时候,车速突然快了起来。
男人靠在椅子上,没有说话。
车里开了暖气,气温渐渐升高了。刚刚身上的素服已经沾湿了雨,林素默了默,伸手解开了身上的带子。
“刚刚太冷了,风又大。”刚刚几个人的目光都在她这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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