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在床上躺了十来天,柳玉终于可以下床了,只是走起路来还不利索,偶尔需要丫鬟们的搀扶。
又过了两天,他才迈出屋门。
夏去秋来,天气突然变得十分凉爽,凉飕飕的阵风迎面吹来,丫鬟替柳玉拉了拉身上的衣服。
柳玉看了眼替他拉衣服的金月,不知怎的想起了银月。
萧河说外面的事都已经处理干净了,不仅朝廷上老皇帝的余党被连根拔出,还有那些逃亡在外的叛徒都被一个个地抓了回来,等待他们的下场怕是比死还惨。
但他运气挺好。
至少银月他们没有真正伤害过他。
不过萧河有一点没告诉柳玉,那些天的宋殊禹跟疯了一样,原定的计划全被打破,他直接提刀去见了文谦。
老谋深算的文谦算了将近一辈子,估计到死也没算出自己会惹上一个疯子,败在了一步最不关键的棋上。
尽管文谦利用严斌带走了柳玉,可柳玉只是他好几个计划中的一个,是他的下下之选。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下下之选准确无误地戳中了宋殊禹。
没有任何铺垫、没有任何准备、也没有任何预兆,文谦就这么死在了宋殊禹的刀下。
文谦一死,朝廷注定大乱,即将迎来新的大换血,但和萧河这个闲散王爷没有任何关系,留给宋殊禹那个摄政王醒来后慢慢收拾吧。
柳玉第一时间去看了宋殊禹。
宋殊禹伤得很重,除了大大小小的伤外,有一剑直接刺到胸口位置,险些要了他的命,也不知他是如何撑着剑伤熬过了柳玉生产的一宿,直到天亮才昏厥过去。
他像去年那般光着上身,胸膛和腹部都被白色的纱布包裹,隐约有血迹从纱布底下渗透出来。
大夫说是失血过多,才导致现在的昏迷不醒。
柳玉连着几天都去看望宋殊禹,起初只坐半个时辰不到便被刘嬷嬷喊了回去,后来刘嬷嬷再也喊不动他了,他一坐就是一下午。
刘嬷嬷也急,索性把小柳笛抱了过来。
谁知柳玉抱着小柳笛继续坐在床边。
他之前身子不好,抱小柳笛的次数少,手法难免生疏,没抱一会儿就抱得小柳笛不舒服,张开嘴巴哇哇地哭叫起来。
柳玉顿时慌了,脸色苍白,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刘嬷嬷连忙伸手接过小柳笛,抱在怀里哄了哄,等小柳笛的哭声弱下来后,她才对柳玉示范了一下抱孩子的正确姿势。
柳玉站起身来,从刘嬷嬷怀里抱回小柳笛,他拍着襁褓,学着刘嬷嬷那般很轻地晃了晃。
小柳笛慢慢地不哭了,可一双亮晶晶的眼珠子还被泪水浸得湿漉漉的,皱巴巴的小脸上都是泪痕。
刘嬷嬷拿出帕子小心地为小柳笛擦了擦脸。
见小柳笛看柳玉看得出神,刘嬷嬷忍俊不禁:“看来小少爷还是认得出他爹,平常他可不会这么看我们。”
柳玉好奇地问:“他这么小就会认人了吗?”
当然不是,小孩只是觉得好看才看,这么小哪儿会认人?
但刘嬷嬷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只道:“他只认得经常看到的人,所以柳公子有事没事都要多陪陪小少爷。”
柳玉若有所思。
从那之后,柳玉不仅自个儿来陪宋殊禹,还要抱上小柳笛,他想让小柳笛多看看宋殊禹,以免日后宋殊禹醒来,小柳笛连自己另一个爹都认不出来。
刘嬷嬷对此表示头疼。
就这么过了小半个月的时间,终于在一天早晨,宋殊禹眼皮下的眼珠忽然滑动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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