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的嘴巴被帕子堵得结实,用舌头根本顶不开,下颌大张久了,他整个嘴巴都在发酸。
男人并未将他五花大绑,只是把他的手和脚绑了起来,还让他坐在椅子上。
但双腿并拢的姿势让他感觉相当难受,他不得不弓起腰背,尽量寻找一个舒服一些的姿势。
余光中,金月不知何时昏迷了过去,软塌塌地倒在地上,那个男人看上去迫于焦躁,他在屋里转了一圈,将门窗紧闭,才拉过椅子坐到柳玉面前。
坐下后,两人平视。
柳玉看着男人那种枯瘦且惨白的脸,后知后觉地回想起了男人的身份。
严斌。
之前在宋殊禹的书房外面顶着烈日跪了一下午的那个人。
“认出我了?”严斌的嗓音比之前还要沙哑,看得出来他有在很努力地压下心头的焦躁,可放在腿上乱动的手指还是暴露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柳玉呆愣了一会儿,轻轻点头。
严斌见柳玉还算配合,心情似乎好了些许,他目光下移,落在柳玉隆起的肚皮上,眼中多了几分异样,也不知是嘲讽还是同情:“宋子臻还真下得去手,连小男孩都不放过。”
“……”柳玉觉得严斌说的不对,可他无法替宋殊禹辩解,如果他能发声,他肯定第一时间选择呼救。
“别怕,我来不是要伤害你,我是要跟你说清楚一件事。”严斌说,“我已经查到了你的身份,你来自一个叫玉潭村的地方,你爹叫柳春时。”
柳玉想了想,虽然不知道严斌究竟想说什么,但他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
“你爹在你出生后不久就走了,由你姑姑把你带大,但你姑姑从未跟你说过你娘的事,对吧?”
柳玉傻傻望着严斌。
“我要跟你说的事对你而言可能很不可思议,但你可以仔细想想,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有迹可循。”这次严斌并未停顿,一口气说出了剩下的话,“你爹柳春时是和你一样的体质,他当年和瑞王萧河在京城相识,给萧河当了几年的书童,后因萧河准备成亲而回了你们玉潭村,你没有娘,你只有另一个爹,你那个爹就是瑞王萧河。”
“……”
柳玉心想这些事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为何严斌还要特意过来告知他一遍?
“你仔细想想,倘若你和萧河无亲无故,他为何要待你这般的好?甚至为了你不惜和宋殊禹撕破脸。”
“……”
“萧河就是你的爹,他也知道了你的身份,他膝下无子,有意让你认祖归宗,若非宋殊禹有意阻拦,他已经把你从这个鬼地方救出去了。”说到这里,严斌低沉的情绪终于有所浮动。
那日萧河带人围了摄政王府,这事对他人来说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对他来说却是唯一看到的希望。
萧河看中这个唯一的儿子,可这个唯一的儿子不仅被宋殊禹当做娈宠困于府中,还硬生生地被宋殊禹搞大了肚子。
要是萧河知道的话——
严斌嘴角浮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即便萧河无法搞死宋殊禹,也能将其重创,到时他只需悄悄地推波助澜一手,就看宋殊禹这个摄政王还有没有命当下去了。
严斌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直响。
直到这一刻,柳玉也懵懵懂懂地猜到了一些,原来严斌还不知道宋殊禹跟瑞王爷已经握手言和的事,原来严斌以为他是被宋殊禹囚禁在这里。
所以严斌是要把他送到瑞王爷那里去?
柳玉真的不明白严斌如此大费周章地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但考虑到自身情况以及眼下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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