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吹笛的人可是摄政王,是这个府里的主子,就算吹上一宿,府里的人也不敢多吭一声。
曾夷和曾飞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在心里认为柳玉以后可能不想再听人吹笛子了。
谁知事实却是——
一觉醒来,柳玉开心得直接定下了孩子的名字。
“柳笛!”柳玉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对刘嬷嬷说着,“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可以用这个名字,好听吗?”
曾夷:“……”
曾飞:“……”
要是以后孩子知道自己的名字被这么草率地定下来,会不会难过得想哭?
等等——
“柳笛?”曾夷猛地发觉不对劲,“怎么姓柳?”
曾飞拖着下巴:“不是该叫宋笛吗?”
兄弟俩想了想,觉得柳玉可能从大人那里会错意了,大人同意把“笛”字用作孩子的名字,但没同意让孩子姓柳,而柳玉不知大人所想,便自然而然地给孩子安了一个“柳”姓,这只是一场误会罢了,随时都能找个机会说清楚。
谁知邢秀并不这么想。
在得知孩子叫“柳笛”的第一时间,邢秀就跑去找了宋殊禹。
邢秀性子直,哪怕为此挨了不少板子也没有改正过来,他往案几前一杵,连问候都省了,单刀直入地问:“孩子跟柳玉姓?”
宋殊禹正在吩咐一个属下事情,被邢秀如此突兀地一问,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扭头看向邢秀时,眼神明显凉了几分:“你在质问我?”
“只是询问。”邢秀面不改色地和宋殊禹对视,尽管已经和明檀在一起,可他还是习惯性地把宋殊禹放在自己生活重心的第一位,思考宋殊禹的利益得失成了他的本能,所以他很想不通。
宋殊禹摆手让那个属下退下。
等书房里就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宋殊禹转身面朝邢秀,他坐在椅子上,仰头对上邢秀俯视下来的目光,可即便是这样让他处于劣势的对视,邢秀依然不在气场上占上风,更像是被宋殊禹坐着训斥。
“对。”宋殊禹坦荡承认,“姓柳。”
“为什么?”邢秀皱起眉头。
“往浅了说,因为‘柳笛’比‘宋笛’好听,柳玉也更喜欢‘柳笛’这个名字,往深了说,因为孩子是柳玉生的,生产时的痛苦和危险都由他一人承担,孩子跟着他姓无可厚非。”
邢秀怔了一瞬,似乎无法理解宋殊禹的话:“若是姓柳了,那宋家怎么办?”
“没有我这个宋家,还有千千万万个宋家,我操什么心?”宋殊禹往后一靠,双手交叠地放于腹前,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邢秀,“再说了,宋家怎么办关我什么事?还是说你也觉得我应该为宋家的香火负责?”
邢秀愣道:“属下并无此意。”
他只是没想到自家大人会如此随便,若自家大人是寻常百姓的话,他不会多想,可自家大人是当今摄政王,一手扶持小皇帝上位,大人的孩子不仅应该跟着大人姓宋,而且取名也是慎之又慎的事,需要结合生辰八字精挑细选,哪儿能如此草率?
说白了,他还是小看了自家大人对柳玉的纵容。
之前自家大人说柳玉进京后的性子变了不少,可自家大人又何尝不是?在离开玉潭村之前,大人便已不是从前的大人。
邢秀不知这种变化是好是坏。
虽然大人身上多了一些人情味,但也从此多了一根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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