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夷。”宋殊禹再次喊道。
曾夷心头一跳,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他身体紧绷,将头埋得更低:“大人还有何吩咐?”
“要是柳玉好奇我的事,你一五一十地告知他便是,不用瞒着,但要小心别人从他嘴里套话。”
曾夷没想到宋殊禹为了柳玉竟然能够豁出到如此地步,一时间心头大震,撑在地上的五指骤然收紧,他低声开口:“大人,柳玉只是一个平民,知道太多反而会引来杀身之祸……”
话未说完,便被宋殊禹云淡风轻地打断:“你的想法这么多,不如由你来当这个摄政王?”
“……”曾夷膝盖一软,直接跪到地上磕了个头,“属下不敢,是属下逾越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们机会。”宋殊禹点到为止。
曾夷何尝听不明白宋殊禹的言外之意?
倘若他们没有把握住这次机会,那就真得被人提着他们的脑袋回摄政王府了。
等宋殊禹离开,曾夷终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一屁股瘫坐在地,抹了把额头,全是汗水。
邢秀落在他身前,面无表情地说:“让你不要多管闲事了。”
曾夷讪讪一笑:“大人真是没怎么变过。”
倒是那个柳玉,变化不可谓不大。
以前在玉潭村里是一朵小白花,到京城里居然成了一个小辣椒,要是换成他那样揪摄政王的后背,恐怕摄政王当场得把他的脑袋揪下来。
想到这里,曾夷背脊一阵发凉。
……
柳玉抱着衣服和谢松一起回了茶坊,钱爷爷和苏婆婆早睡下了,后院安静得只有他俩的说话声。
擦洗完后,他们回到茶坊楼上的屋子里。
天气越来越热,他们住的屋子越来越像个小蒸笼似的,即便把窗户打开,吹进来的风也仿佛带着热气。
柳玉打了盆井水放在两张床的中间,可惜没有太大作用。
谢松热得只穿了一条短裤,连被子都没盖,四仰八叉地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嘴里时不时地喘上一口粗气。
他这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柳玉那边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扭头一看,只见柳玉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似乎已经睡着了。
“柳玉。”谢松喊了一声。
“嗯?”柳玉回应得很快,“怎么了?”
“你还没睡呢?我都以为你睡着了。”
“快了。”柳玉的声音有些迷糊。
谢松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到床边,伸手朝柳玉脸上摸了一下,摸到了一手的汗水。
“老天,你脸上全是汗水!”谢松吓了一跳,更没想到柳玉都这么热了还把被褥裹得严严实实,他连忙伸手去扯被褥,“这么热就别盖被子了,免得闷出病来。”
谁知柳玉也是一副被他的动作吓到的样子,立即裹着被褥从床上坐起来,后背抵着墙壁,圆溜溜的眼睛里瞬间没了睡意,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我不热。”柳玉小声说。
谢松失笑:“你满脑袋的汗水还叫不热?”
不过说是这么说,却也没再上手扯柳玉身上的被褥。
柳玉沉默了一会儿,生硬地转了话题:“谢松,我准备离开茶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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