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点头:“听说过。”
奚锦言简意赅:“我主子就是瑞王。”
“……”柳玉懵了,“你是说萧叔叔?”
奚锦说:“上次在船上时,摄政王的人在追你,瑞王以为你和摄政王的人有仇,便帮你把摄政王的人引开了,结果因此和摄政王结下梁子。”
柳玉大脑一片空白,等了许久才运转起来:“然、然后呢?”
“如今摄政王不仅扣下了整个瑞王府的人,还一意孤行地软禁了瑞王,别人说的话不管用,我想你应该能说动摄政王。”
柳玉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事儿发生,震惊完后,他慌乱地抹了把脸,五官几乎皱成一团:“抱歉,奚大哥,都怪我……我这就去找他问问。”
“今晚就不必了。”奚锦说,“夜里不安全,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那就得不偿失了。”
柳玉有些犹豫。
奚锦安慰他:“别担心,瑞王好歹是个王爷,摄政王一时半会儿还奈何不了他。”
柳玉嗯了一声。
可他仍旧眉头紧皱,咬着下唇,一脸纠结地抬头望向奚锦。
清冷的月光柔柔地洒在柳玉脸上,仿佛流水从他脸上淌过,又仿佛薄纱轻轻笼罩,柳玉的皮肤被照得晶莹剔透,长睫宛若两把小扇子似的。
奚锦看得一愣。
这双眼睛——
真是和那个画中人的眼睛一模一样,有那么一瞬,像是那个画中人走出来了一般。
奚锦想到这趟去桐溪县查到的事,不仅有柳玉和摄政王之间的事,还有他主子不敢回忆的往事。
估计他主子做梦都不会想到,柳春时没有和女人成亲,而是孤零零地抱着孩子回了玉潭村。
他费了很大的功夫才顺藤摸瓜地找到当年帮柳春时看过身子的几个郎中,那些郎中都说柳春时身子亏空是由于生产时的大出血,吃不好睡不好还患有心病,整日郁郁寡欢,人能活得久才怪。
许是柳春时特意伪装过,那些郎中不知柳春时是男人,以为柳春时是被负心汉抛弃的可怜女人,跟奚锦说起时不断地摇头叹气。
饶是奚锦跟着萧河经历了不少风浪,却还是被这凶猛的一浪拍得头昏脑胀。
倘若柳玉真是柳春时所生,那么柳玉就是——
瑞王之子。
奚锦喉间酸涩,心思沉重。
独自知晓如此大的秘密感觉并不好受,他甚至不知如何跟瑞王提起,
当年柳春时失踪多日,再出现时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柳春时声称自己和一个女人有了露水情缘,女人已经把孩子生了下来,自己得对女人负责。当年瑞王也为别的事忙得焦头烂额,那个孩子的出现对瑞王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瑞王起初不信,悄悄做了滴血验亲,可现实给了他沉重一击。
于是瑞王放柳春时离开了,从那以后,瑞王夜夜失眠,不敢听人提柳春时的名字,也不敢听人说那个叫玉潭村的地方。
爱人跑了,婚事毁了,权利没了。
瑞王的生活变得一塌糊涂。
如果柳玉真是瑞王和柳春时的孩子——
奚锦深吸口气,压下千万斤重的心事,低声对柳玉说:“我此趟去你们桐溪县还查到了一些事,但我这会儿不便告知于你,等摄政王放了瑞王,只要瑞王点头,我都会一五一十地说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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