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顿时脸色一喜,赶忙把柳玉上下一打量,啧啧地说:“别说,你还挺合适干这活儿。”
柳玉忐忑地捏着筷子,被谢松直白的目光看得一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他小声问:“什、什么活儿?”
吃完饭出去,走在灯火通明的街上,谢松忍不住跟柳玉抱怨:“二楼那些客人别提有多难缠了,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恨不得拿鼻孔冲人,我们只是长得普通了些,就被他们嫌弃得跟什么似的,上次苏婆婆有个亲戚来帮忙,长得跟你一样白白净净,结果那些客人一点脾气也没有,还跟苏婆婆的亲戚说说笑笑,说白了都是一群以貌取人的肤浅之人!”
柳玉都听愣了,他从未碰到过这种以貌取人的事,以前倒是经常碰到按照身份地位把人分成三六九等的事。
谢松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见柳玉一脸惊吓,又反过来安慰地拍了拍柳玉的肩膀:“不过你放心,我们茶坊可是正经茶坊,不干那些不三不四的事儿,你只管做好本分事,不用特意讨好那些客人。”
柳玉点了点头:“我会好好干活的!”
谢松看着柳玉坚定的表情,不由得乐了,连带心里最后一丝抵触也消失殆尽。
不得不说,他还挺喜欢柳玉的。
其实苏婆婆不久前便在私底下把话给他说清楚了,既然柳玉干的是楼上的活儿、伺候的是楼上的客人,那么工钱自然不会比他少,只是柳玉刚来,什么事都要有个上手的过程,那么这期间的工钱还是会比他少上一些。
起初谢松还有些不高兴,可和柳玉走着走着,那份不高兴就慢慢地被磨平了。
能劳者多得嘛。
他想。
这天晚上,柳玉睡在新铺的床上,床板很硬,稍一翻身便有嘎吱声响起,于是他一动也不敢动。
千里迢迢地从玉潭村跑来京城,这是他以前做梦都不敢梦的事,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被困在玉潭村里,与山水为伴,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踏入这个繁华的都市里。
柳玉将手枕在脑袋下面,怔怔望着一方窗户外面正对的一轮明月。
宋子臻也在京城吗?
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样也在看着那轮月亮?
瑞王府。
此时府内灯火大亮,所有仆人被迫聚集在瑞王书房外面的一片空地上,皆是战战兢兢、满脸惧色。
他们本在自个儿屋内睡得好好的,谁知摄政王的人突然闯了进来,不仅把整个瑞王府团团围住,还凶神恶煞地把所有人赶到了这片空地上。
连已经就寝的瑞王也被他们请了出来。
萧河被催得急,身上穿着睡觉时的贴身白衣,外面披了一件薄薄的长衫,被人如此无礼地对待,他并未恼羞成怒,反而冷静地站在人群前头。
和他们相对而立的是摄政王的人,人群从中分开,高大的身影从后走了过来。
“摄政王,好久不见。”萧河脸上挂起一抹笑容。
宋殊禹就不像萧河那样笑得出来了,他神情紧绷,浑身散发出几乎肉眼可见的阴郁气息。
火把的亮光映出宋殊禹冷硬的脸部轮廓,他双目直勾勾地盯着萧河,径直走到萧河面前,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声音问:“人呢?”
萧河似笑非笑地看着宋殊禹,并未压低声音:“何人?”
“你藏的人。”
“摄政王说笑了,本王的王府就这么点大,里面就这么些人,全被你赶到这里来了,何以藏人?你大可以找找有没有你要找的人。”
宋殊禹没动,仍旧紧盯萧河:“瑞王,我不喜欢和人打哑语,若你听明白了我的话,便赶紧把人交给我,若你揣着明白装糊涂,就别怪我不顾平日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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