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柳玉吓了一跳,把脑袋摇得像波浪鼓一样,“甄大哥,你误会了,我没有那样想过。”
“是吗?”宋殊禹的眼神也是凉飕飕的,他心里窝着一团火,抑制不住地翻起了旧账,“上次你还跟我说你想娶妻生子来着。”
“啊?”柳玉茫然,“上次是哪次?”
“我给你讲摄政王的话本那次,也就是一个半月前,你说你不能跟我去京城,因为你要娶妻生子。”
“……”
说实话,若非宋殊禹还记着,柳玉早就忘记那件事了。
以前他的确有娶妻生子的想法,他那么努力地干活就是为了攒钱盖房好娶媳妇生孩子,今后和媳妇孩子好好过日子,可自从他和宋殊禹之间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想过那些了。
他开始想他和宋殊禹之间的事,想宋殊禹何时离开,想宋殊禹何时回来,想他如何熬过宋殊禹不在的那段时间。
他想的方方面面,都和宋殊禹有关。
但他不好意思说出来,他紧张地捏着手指,呐呐解释:“不管文婶子要跟我说什么,我总得听一下才行,若是她真的……真的要说那些事,我再拒绝就是了。”
“嗯。”这个回答似乎不能让宋殊禹满意,可他也别无办法了,总不能真的不让柳玉去见那个婶子。
宋殊禹不太情愿地往旁让了让,见柳玉伸手推门,他憋了一会儿终是没忍住说了一句:“你别信她的话,在你之前她还找过我。”
等柳玉走后,宋殊禹慢慢靠到墙上,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
半晌,他嘴里发出一声叹息。
他不是喜欢在背后说人是非的人,哪怕之前被那个婶子找过,也没把那件事告诉柳玉,方才实在是没忍住。
真是叫人心急啊。
柳玉出了门,就看见文婶子站在老位置上等着他。
四周到处都是清静的地儿,他们随便选了一处,柳玉问道:“婶子,你找我有事吗?”
文婶子为了这件事折腾了半天,等人等得耐心都快没了,于是她没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柳玉啊,翻过这个年头你就十七了吧?以前婶子觉得你还小,很多事都不用着急考虑,可晃眼你都十六七岁了,又不去学堂念书考试,也该考虑一下你的人生大事了。”
果然是为了这个。
既然文婶子说得直接,那么柳玉也直接了当地回答:“婶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暂时不想考虑成亲的事。”
“为什么呀?”文婶子没想到柳玉连犹豫一下都没有就把话给说死了,顿时有些急眼,“你都十六七岁了,换做其他人连娃都有了,可你还打着光棍,你心里不着急吗?”
柳玉老实摇头:“不急。”
以前急过,可现在不急了。
“哎呀,这可是你的人生大事,怎能不急?你这孩子也该分清轻重缓急,不然等个三五年,其他小伙子都娶了媳妇,就你一个孤家寡人,回到家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那多孤独呀。”
“我……”柳玉顿了一下,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不得不说,文婶子的话句句戳到了他的心窝子上。
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他真的很害怕每次回到家里独自面对一屋子的寂静,总觉得沉默的空气像一张血盆大口,随时都能把他吞掉。
文婶子见状,还以为柳玉听进去了自己的话,连忙趁热打铁:“婶子专程过来跟你说这些话也不是为了打击你,就是想问问你,你觉得我家秀妮如何?”
“……”柳玉逐渐回神,眨了眨眼,“秀妮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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