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心思,现在他已经放弃了。
反而是下属一脸骇色:“大人你没事吧?”
周正:“……”
这熟悉的话——
哦,他方才不是说过吗?
曾夷摆了摆手,勉强站直身体,他声音发虚地问宋殊禹:“你拿着锄头做什么?”
宋殊禹道:“回大人——”
下属和曾夷的腿不约而同的一软。
摄政王再这么几声大人喊下去,只怕他们所有人都要折寿!
“院子小了,我正试着把篱笆往外挪。”
闻言,下属和曾夷定睛一看,发现身旁的篱笆还真有往外挪动的痕迹,不过挪动篱笆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把篱笆拔/出来费工夫,把篱笆填进去更费工夫。
也不知他们摄政王一个人劳累了多久。
宋殊禹宛若没看见下属和曾夷复杂的表情,他收起锄头推开院门:“里面请。”
周正也一脸带笑地说:“大人们里面请吧,走了这么久,也该坐下来喝喝茶、歇歇脚了。”
曾飞和两个下属都没动,直到曾夷率先往里走去,他们才抬脚跟了上去。
领路的宋殊禹自然走在最前面,锄头是他找附近人家借的,过几天要还,也会一直用,便随意放在院子里。
不大的院子被分为三块,一块用于饲养鸡鸭,一块用于晾晒药材,剩下最小的一块才是走路活动的地方。
这才半天功夫,到处乱窜的鸡鸭又拉了满地的粪便,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刺鼻而又难闻的
其实只要是养过家禽的人都会慢慢习惯这种气味,而且柳玉在村里算是非常勤快的人了,不仅早晚都会将院子打扫一遍,而且每隔两三天也会把笼子拿去河边洗一下,家里的气味比其他人家里好闻太多。
然而在刀尖舔血的曾夷和曾飞几人闻惯了鲜血和内脏的气味,却从未闻过如此一言难尽的气味。
他们喉咙里发出咕噜的怪声,再看宋殊禹面不改色,甚至轻车驾熟地把几只捣蛋的鸡鸭踢到一旁,他们的表情愈发微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摄政王吗?
要说摄政王被鬼附了身他们都相信!
走在最后面的周正一直在悄悄观察几位大人的反应,见几位大人的目光落在满地鸡鸭的粪便上,他忙不迭开口:“小臻啊,等会儿你把院子打扫一下吧……”
话未说完,几位大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周正猛地一个哆嗦,声音戛然而止。
曾夷瞳孔地震,再也压制不住内心滔天的巨浪,他无比艰涩地说道:“你让他打扫这一地的——”
顿了顿,“这一地的——”
缓了口气,“这一地的——”
终于,旁边幽幽传来曾飞的声音:“这一地的屎。”
曾夷:“……”
放在以前,谁敢把摄政王和屎联系起来,就算活着见了第二天的太阳,怕是也到了生不如死的状态。
就在这时,前面响起他们摄政王的声音:“好。”
曾夷:“……”
他看向曾飞,没想到曾飞的适应能力比他强,这会儿已经麻木了,表情呆滞地望天。
屋里的陈设比院里还简陋,胜在打扫得干净整洁,桌椅和柜子上都没有一点灰尘,看得出来有在天天擦拭。
曾夷和曾飞不敢去想是谁擦拭了桌椅和柜子,万一答案是他们摄政王,他们十有八/九会上演一出当场昏厥的戏码。
不得不说,这个家的环境看上去是真的糟糕,家徒四壁不说,堂屋里还放着一张十分不合时宜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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