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眼,他又问了白面和稻米,得知白面六十八文,稻米五十一文,简直是惊呆了。要知道粮食价钱虽然有浮动,可是一般都在三十到四十文左右。他们周家村也有买粮食的,上好的粮食和细面四十五文一斤顶天了的。
他算了算自己带来的钱,知道买不了多少,立刻退出去,推着板车又去了西头的粮食铺子问价,两个铺子价钱一样的。
周大福愣住了,他叹着一口气,退出了粮食铺,那个掌柜的还说现在这价钱最合适,要买就早点买,过段时间还要涨。因为吉县涌入了大量的流民,他们一时间根本开荒种不成粮食,肯定要买粮食的。县里的粮食大部分都被县令拿出来赈灾,今年的税收刚收上来,一部分要纳入朝廷,送到州府去,一部分才作为县里粮仓里背着。所以整个吉县是缺粮的,这样粮食加钱当然上涨。
周大福没办法,耷拉着脑袋去了布料店,问棉花和麻布的价钱,家里什么都缺,他媳妇一件衣服穿了半个多月了,不敢换洗。更别说两个儿子的了,家当丢了一批,如今什么都捉襟见肘的。
此次来小周氏还求着他扯几尺麻布回去,小妮的衣服都短了,一个小女孩要穿的整齐点,而且鞋子也没有。他们现在穿的都是草鞋,可是冬天怎么能穿草鞋。
唉。周大福一头包地问完价,怀里的钱愣是没敢拿出来。贵,太贵了,什么都很贵,就连麻布料都要五文一尺。就算要做周妮一件上衣,不费料子至少要二十文。棉花就更不用提了,周大福闷闷不乐地推着板车坐在了外面,他还没吃饭,此刻拿出干果饼子啃。
啃完后要去当铺。但要先去找周郡,他不知道道书铺在哪?寻了两个人问路。得知到方向后,他又看着板车上的兰草,也不知道周郡卖出去没有。
周郡当然没有卖出去,虽然他有小福星路拾在,可是那盆兰草依旧没人欣赏,倒是有两三个来书铺买书的人问价,得知他要二两银子,脸色一变,离开了。
他是在书铺门口的对面蹲着的,一开始叫卖卖不出口,后来就吆喝着卖了,寒兰明明是好的品种,而且他这花长得青翠欲滴,还开了花,怎么就卖不出去了。周郡怀疑是自己价格定得太高,后来再有人问他就说一两银子。
路拾在他旁边玩,中午的时候他给喂了干饼子和水后,他就一直要往书铺里爬。但那小二不让他们进去。他们穿的都破破烂烂的,一看就不像是能买得起书或者读书的人。周郡不想惹麻烦,也就没进去。
他想读书想摸摸书,可是看着自己现在粗糙不堪的手,还有漏手露腿的衣服,衣服上左一个洞又一个洞的,面黄肌瘦的模样,觉得还是先保持住命要重要。他倒是想去书铺里说他能背出来好多有名的诗词,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他不傻,懂得怀璧其罪的道理。贸贸然进去这样说,就如小儿抱金走在闹市。人家不会把你当成宝,倒是有可能会把你当成祸害,确定你拿出不什么东西后,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从穿过来逃荒到如今的下营村,周郡看的很清楚,他没什么优势,也没什么大的聪明才智,而且也玩不过别人。远的不说就拿周家村和王家沟的这三十个人相比,他就比上周里正和路婶子,还有那周林爹和王虎媳妇。
这些人都精明的很,就连王寡妇那次都让他吃了亏还说不出话来。想到王寡妇那次盛饭,他就一错眼,碗里的饭就被她倒给自家儿子一大半了。
他发出疑问的时候王寡妇说他吃完了,自己不知道呢。周郡饿得在地里干活回来饿得恍恍惚惚的,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可是一时间又不能说,最后只好饿了一顿。唉,真是穷的没法子了,一顿饭也要算计。
“周叔。”周郡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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