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村的村民说不是多富裕,但是靠近这县城,而且有水源,之前老天爷也赏脸,所以日子过得都不错的。他们家老爹又是里长,原先有八十亩田,镇子上还靠着周氏大族有一个铺子,日子过得就更好了,比得上一般的小土财主,里正见识多懂得也多。周氏大族有族田有做教书先生的,他们家也有点小富裕,所以能供得起大孙子周立读书。
如今他们安顿在下营村后,暂时和周氏族人走散了,一时间也不知道他们都流落到哪里了。当时族长提前三天走了,说会在沿途留下记号的,可是他们没走官道,也没发现什么记号。在安水镇和吉县城门口都打听了,什么也没打听到。要依靠族人,现在是做不到了。
里正也不并在意这个,他发愁的是荒地开垦情况。中秋一过,天气就冷了,土地就便硬了。他们的冬小麦眼看着中不上了,那些种子可是花钱佘来的,他的心疼啊。
而且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嘀嘀咕咕的对王家沟的人很不满,说不应该和他们结盟的,他们有了好处不给,吃的很多,下了地也不使劲干活,反倒是偷懒耍滑的。除了王虎还能干点,其余的人她们一个也看不上眼。
里正作为里长也管着王家沟的几十户人家。在周家村和王家沟的时候,王家沟的村民就不如周家村的,他们的地和田也不如周家村的人多,但是王家沟的人活络,而且善于打猎。之前王丫的父亲就是他们两个村里有名的猎户,他家还向他买过两张兔子毛皮呢。王虎和那两个光棍干活还行,但是要有人督促着,一旦松懈起来,他们就要偷懒。
“爹,我们真的要再拿出钱买粮食?”周大福问。他是老实不假,但也不想一直做冤大头。他知道他爹的棺材本已经拿出来,他们再次安顿下来,估计花了有一半了。剩下的可是他们一家安身立命的根本,都指着他活着呢。
里正烟瘾犯了,他逃荒后烟就断了,此刻嚼巴嚼巴,看了一眼大孙子,周立出来对周大福道:“爹,爷爷的意思是想在动员动员大家,再对出一些钱来。快要过冬了,地里没啥东西,要是在没吃的,又冷又饿,肯定又要死人了。”冬天没吃没喝可不如夏天,夏天怎么都能活,可是冬天会冻死人,一场风寒也能死人的。他们这边老的老小的小,愁人啊。
小周氏和妯娌对视一眼,公公的意思说是大家凑钱,可是他们周家村这边能拿出钱的来只有自家人,而王家沟那边的恐怕只有胖嫂王寡妇了。她们不反对凑钱,但是想着自家的难处,就恨有些人不懂事,明里暗里地占便宜。王寡妇不说,反正她出钱了,儿子和周明差不多,半大小子,出力就那样。但王虎一家四口出了王虎出力,他的媳妇儿子女儿都惜力,懒得很。一开始说是一起开荒赶在过冬前把冬小麦种上,可是他们就是能找到借口少干活。而那两个光棍一样的,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干活还是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惜力。
后来大家看着这样不行,就把地分好了,然后各干各的,可是这样一来冬小麦更是中不上了。王虎那一家好多了知道是自家地了,干活紧要起来了,可是又吃得多起来,每日抢着吃干粮。他儿子和周郡周立那样大,吃干的还算行,可是女儿也吃干的,但是干的活却比不上,有时候王虎媳妇还偷偷让女儿休息,都比不上小妮干的多。
小周氏明里暗里说几次了,可是王虎媳妇都当听不懂。小周氏一怒之下让周妮也一顿干一顿稀的吃起来。然而王虎媳妇就嚷起来了,说周里正一家公报私囊的。到现在为止,除了种上棉花的一亩一分地外,他们加在一起只开垦出了三亩地能种冬小麦。种子还剩一大半,这就算了。可是王家沟的两个光棍竟然说把种子分了当成粮食吃了算了。这把里正给气得,骂了他们一顿,两人才囔囔地不说了。
小周氏捅了自家男人,周二贵开口了,“爹,他们还会出钱吗?”他看着那冬小麦种子,问:“爹,这小麦种我们真的要还给县衙吗?”他其实也想着不买粮食了,反正地是开垦不出来了,种小麦的时候要过了,还不如分了吃了,把买粮食的钱省下来买些棉被褥子之类的。他身上的衣衫都一个补丁又一个补丁,鞋子也不保暖了。
周里正听明白了儿子的意思,他叹口气,知道二儿子没见识,又看了一眼大孙子,周立赶紧道:“二叔,麦种可比粮食贵多了。麦种一百文一斤,粮食可只有三十文一斤的。咱们从里正领回来的麦种都是赊的,到第三年可是要还的给县衙钱的。利息虽然没多少,但三年加起来也不少了。既然咱种不完,就还了,现在城里粮价上涨了,咱们和村里的村民买一点,算下来价钱能省不少的。”他们其实更想用这麦种换粮食,但是打听了一下村民都自己留麦种,没人愿意换。
这笔账周二贵还是能明白的,所以小周氏不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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