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压得树根,犯愁剩下的路该如何走。
里正说前方有那种观音土,可是周娇和路拾是不能吃这样东西的。他抱起路拾,这小家伙这两天精神好了点,这个时候睡的香香的。
他又抬头看看星空,满眼璀璨,怀里的路拾呼吸平稳,小嘴巴一吮吸一吮吸的嘟嘟的。周郡见他可爱,心情陡然转好,也许天无绝人之路。
第二天,众人就再次起来,整个河边营地都动了起来,因为下午出发,所有有人趁这出去找食物,有人在河边再次取水喂牲畜,把能装水的物件盆、缸、坛、碗、壶都装满水。
有的人家里富余一点则利用还能用水蒸干粮,有的人什么都没有,比如周郡,则是把树根再次煮了,让他们都能吃饱。俗话说吃饱饭好上路。
吃完了,就让所有人再去河里把自己弄湿,然后睡上一觉,养足精神和体力好出发。他们像蜿蜒的河流一般过了太阳最炽热的时候出发了。出发前路云扒拉着几块湿润的泥巴涂在了身体上,说着给自己保湿。他没舍得穿周娇熬夜编成的草鞋,而是用泥巴把自己的脚糊的满满的。
其实昨天听里正说能吃土,路云就想去土丘那边挖点,但是被周郡拦住了,告诉他这种土不能吃,这不是那种可以吃的观音土。
他们大部分的家当都在周郡身上,而金钗被周郡放在了周娇身上,她小孩子不用背多少东西,路云抱着路拾,一行人慢慢走着。
出发朝封家堡而去。
天黑的彻底看不清路了,才原地休息。他们小心翼翼地喝了水,路拾的水壶里是树根和一个田鼠熬成的糊糊,喂给他吃。
他们今晚不准备吃东西,等天蒙蒙亮的时候会啃几片有水分的树根,用匕首把树根切开,一人三四片,艰难的啃进肚子里。“哥,什么时候能到那个丘陵啊,王丫说她爹以前吃过观音土,细细的跟白面馍馍一样,吃一口就不饿了。我想吃那个。”
周娇听到这里,眼里也露出了渴望。
周郡一顿,眼睛垂下,喃喃道:“快了。”
这里太干旱了,赵王的封地以丘陵、平原为主,山区较少,他们这一路走来土丘和平原居多,但近两年大旱,土地减产,粮食无收,许多荒地便出现了。
加上赵王骑兵谋反,横征暴敛,苛捐杂税,弃地逃荒投亲的人就更多了,他们往江南逃,的确是因为战乱和兵祸,但灾年旱灾也是一个原因。赵王手下的兵如土匪一般,蝗虫过境下村民们根本无力反抗,只能等死。
他们这群南下的逃荒逃难的少部分之前都是有粮食的,但是消耗光了,有不少人吃过观音土。但周郡确定周家村的人还没吃过观音土,一开始是有粮食支撑,但后来没粮食了,饿着肚子了,却找不到那种可以充饥的观音土了。
周郡知道这种土,他姥姥曾经和他说过,困难时期全村都吃过这种土。吃的肚胀如牛,没有大便,肚子硬邦邦的,最后腹胀而死。但这种土是高岭土,可以用来烧制瓷器,而且很细腻,的确可以少量吃,能有饱腹感。
姥姥说过他们用这种土把野菜杂草混在一起,柔和成面团状,切成那种小块,然后蒸熟,味道又苦又涩,是在饿的很了,泡着水吃上一块,就这样充饥活下去。但是千万不能一直吃,因为这种土本质上就是石头!
几人想着白面馍馍,睡下了。一直到第三天,树根没了,水也只剩下两个水壶中。里正说可能就在这里,远处看有高高矮矮的山,但都光秃秃的,他们便停下来,许多人一起往那边去找那种白白的,细细的,水分很多的观音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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