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储君之位得望,如今看来,不外乎是伴君如伴虎罢了。
至于宗宜春,正如那天郑婉和她说的那样,“你病了,拖延十天半个月,等到大皇子的队伍已经走的远了,此刻再叫夫人去求娘娘。娘娘刚得一女,视若珍宝,自然知道若是叫女儿远嫁对母亲是如何的锥心之痛,倒也不说即刻退婚,只说先养在家里,等身子完全康复了再说。娘娘必然不会不肯,如此可再拖上一年半载的,自然无人会再想起你还是大皇子未婚妻之事,到时候再苦求退婚,总归十有七八成是能行的。”
“若是到那个时候还不成的话……”宗宜春很忐忑。
郑婉就说,“万事都是一个拖字诀,如今就是只能是拖得一日是一日的。”
话虽如此,但是宗宜春还是有点担忧的样子。
接下来半年的时间,大皇子走了之后朝中反而越发太平,因着皇帝如此大刀阔斧,也就无人敢再提立储之事,只怕是触了霉头。
而郑席频繁出入宫廷,得陛下重用,半年内竟然就已然升官,这是旁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不过这些事儿郑婉并不是很放在心上,她有一个糟心的事儿。
上次去跑腿帮的时候,竟然是给人看见了,如今京城里面不少的风言风语,只说是郑婉就是那跑腿帮的东家。
她虽想解释,但是也知道一个谎是要一万个谎去圆的,宁愿就是谁请也不出门,还是呆在自家的府上好一些。
她在家带着,郑席的一些同僚有时也会来,少不得就是会打个照面的,不过周家的那两位郎君倒是最近常来。
上次听他们和郑席说,他们家的伯父又要回京来了。
当年有一些不好的事儿,惹得他们伯父辞官出走,但是周家到底这么多孩子也都是没几个有出息的,不知怎么,他伯父又肯回京来了。
不过周家在京中到底也就是小门小户人家罢了,他们家有一个亲戚入京确实是惹不出什么水花。
倒是郑家如今如日中天,郑席得陛下看重,郑姚更是频频出入宫廷,这一日皇后赐宴,请了郑家人进宫去。
郑婉不理解,为什么连同她都要去。
只是皇后的旨意自然是无人敢反驳的,一家人穿上合适的衣服,就跟着来传旨的太监一块儿去了。
郑姚倒是比较熟门熟路,只是说,“皇后娘娘是个最善良不过的人了,大姐不要担心,娘娘不会过多为难的。”
郑婉倒是觉得,皇后既然是要赐宴,自然是没有必要为难她的,并不是很担忧。
不过当她入宴的时候,就觉得,她或许是不必担忧,担忧的可能是郑席了。
因为原本以为只是宴请他们一家的,如今一看,不少适婚的公主竟然也都坐在这儿。
皇帝子女众多,如今坐在这里的至少有三个公主,说是家宴,但是把郑席一家都请来了,这当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郑婉在心里笑了笑,郑席到底是朵鲜花,不管在哪里,都有太多的蝴蝶会想要飞上来了,哪怕是在这深宫竟然也是如此。
只是这笑中,郑婉没察觉的是,自己竟然是好似带了点苦涩的意味。
她在不开心,或者说是,她在害怕些什么?
郑婉自己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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