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婉被请到宗家去,说是宗宜春哭闹不休,即便是她家父母也是规劝不得,原本是想着叫那些手帕交过来规劝的,但是却又觉得这样的事儿叫那些人家听去到底是不好。
京城里哪里有真的贴心好友,今日不过就是相互之间都有利用罢了。
说是这般说了,于是便思来想去,又想起了郑婉,到底之前宗宜春不太肯嫁的时候,也是请了郑婉前去,三两句的说通了。
虽说不指望郑婉这次能想出什么法子来,但是好歹是叫女儿不要成日哭泣了,之后的再徐徐图之。
可宗宜春只是哭,对着郑婉也是说,“父亲母亲都说,要徐徐图之,如何图,眼看着三日之期就要到了,听说大皇子连皇后娘娘的宫中都进不去,只怕是皇后对他也是生厌,如何会为他说话,到了那个时候,我还不就是要如同他的行李一般的被打包带走。”
她握着郑婉的手,“可我不愿去,你可不知,那大皇子的封地在蜀中,听说蛇虫鼠蚁不知多少,如何能比的京城富庶。这也就罢了,我自小长在京城里面,朋友亲人都在京城,若是远去蜀中,所依所靠的竟也只有大皇子一人,他到底是个什么人我都不知道。”
宗宜春眼泪哗啦啦的掉下来,“可他如今被陛下娘娘厌弃,想来定然不是一个好的。”
“姑娘。”郑婉打断她,叹了口气,“他到底还是皇子,姑娘不好如此说。”
“只在你跟前,只在我家中,若是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那我真真是要憋屈死了。”
郑婉笑了笑,虽然不知道这宗宜春到底为什么会这样的信任她,但是她看宗宜春被泪水冲花了的脸,叹了口气。
她一直都是觉得古代女人还挺不容易的,要容忍丈夫的三妻四妾也就罢了,如宗宜春这样的,这还未过门呢,可自己的未婚夫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儿,原本是天赐的好姻缘,在京城之中是怎样的人人钦羡的,可如今一朝如此,竟然是变成了人人嘲弄的了。
更何况这是不是要许给大皇子,原本也是没问过宗宜春的意思的,从来都是上面的下了旨,还觉得是恩赐呢。
宗宜春又何辜呢。
郑婉看着她年轻又姣好的脸庞,宗宜春也不过才十几岁。
想想在现代,那些十几岁就去寄宿学校的孩子还哭呢,更何况如宗宜春。
郑婉叹了口气,“我倒是觉得此事并非是没有任何的转圜余地。”
宗宜春的哭声一顿,然后继续,“你倒是也不必哄骗我,我自是知道的,若是这还有转圜,那什么没有?这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泼出去的水如何收回?即便是我的父母也不敢去陛下跟前苦求。”
郑婉笑了一声,“为什么这是泼出去的水,姑娘已经出嫁了吗?”
宗宜春皱了皱眉,然后转头看郑婉,“这,自是还没有。”
他们的婚期原本就是下半年,如今说破天也不过就是未婚夫妻。
但是因为大皇子非召不得入京了,只怕是有数十载不能进京,于是宗宜春自然就是理所应当的跟着他去到封地,到时候再择日举行婚礼了。
所以大家都觉得,宗宜春也是肯定要到封地去的。
郑婉却说,“既然你一不是大皇子的家妇,二不是他的家臣,为什么一定就要跟着去呢?你说你是行李,可你如今到底也没上玉碟,还不能称之为大皇子的家人,如何能是他的行李呢?”
宗宜春听的一愣一愣的。
可是她还是说,“道理是如此,但是若是只用这个理由去说,只怕是陛下未必首肯,最多是拖延一两月,等我……”
“拖延?陛下连一刻都不愿拖延了,只说三日内,姑娘觉得一个普普通通的大皇子妃罢了,陛下为何要为了你拖延大皇子离京的时日?”
“可,可……可这话也不能去到陛下跟前去说呀,只怕是无甚效用,若是陛下说,先跟着去,到时候再行礼也是一般,那岂不是一切都是白搭?”
郑婉笑起来,“姑娘,为什么一定要到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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