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彼得是路德国钢铁大王的儿子,平时花钱大手大脚,一般的数目根本打动不了他。
海西内燃车对于列西公司实在太重要,他必须全力以赴。
“没问题。”
谢彼得把胸脯拍的啪啪响。
“除了图纸,还有什么要求?”
“你要是能搞到图纸,就再放把火吧,或者把里面的机器弄坏掉,价钱另算。”
谢彼得祖上是从大雍过去海西的,在本地想必有些门路,听说在都德的时候那边的官员对他都很尊敬,应该是雍人中的贵族吧。
托里这样想道。
他倒是不知道“贵族”谢彼得现在靠做掮客过活。
谢彼得之前在青州城挨打,之后对着东海郡府大放厥词,大家都把他当成笑话围观,让他感觉大失颜面。
他想报复文琼,想方设法打听到对方是东海卫的校卫。小小一个校卫谢彼得还不放在心上,打定主意等郡守登门拜访的时候给文琼好好上个眼药,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结果等来等去,钱郡守的一根毛都没见到,谢彼得气得手抖。
他自认来了大雍以后就没受过这种窝囊气。以前在都德城他是万庆舟的座上宾,谁不得给他彼得少爷点面子。万庆舟一个留洋出身的知府都对他礼遇有加,凭什么钱酉匡那个暴发户跟他败家子,他以为他是谁?!
谢彼得实在气不过,以谢家在东海建造炼钢厂为要挟,登报给东海郡府发了一分措辞严厉的警告信。
谢彼得是觉得,谢氏钢铁愿意在东海设厂是种恩赐,那可是鲁茵河岸的蒸汽制铁厂呢!一旦建成就能产出大量的钢铁,就算是东海郡守也得殷勤相迎,无有不应。
结果那死胖子郡守不但没应,连个眼神都没施舍,反手就把这份报纸寄给了远在海西洲的谢航。
这下可算是炸了锅!
谢航亲自写信过来骂了谢彼得一顿,还停了家里给他的花销,要他好好在家反省,不许外出闯祸。
谢彼得这个气啊!
他谢航凭什么停自己的钱?
他不还没成为谢家的主人吗!?
现在谢家的钱都是他爹的,爹愿意给儿子钱天经地义,做大哥的也管不着!
他马上写信给亲爹,但却没收到任何回信。她娘差人送来口信,也没说太多,就只叮嘱他千万不要惹谢航生气,一定要听话。
原来前段时间因为海西战事,谢老爷子生了一场大病,病的差点撒手人寰。
好在谢航及时搞到了磺胺药,这才把谢老爷子一点点治了回来。只是人虽然没事了,对于家族的控制力却远不如前,就在他生病的这段时间,长子谢航上位成功,现在已经是谢家真正的主事人。
谢彼得的母亲在谢家是妾室,可按照路德国的法律她不过是个情妇,没有任何权益保障。
谢老爷子一倒,宋姨娘立刻失去了依靠,再也不敢像之前一样嚣张跋扈,乖乖缩起尾巴低调做人。
后来谢老爷子缓过了气,宋姨娘又想作妖,于是谢航跟谢老爷子算了一笔账。
他差人把谢彼得这些年做的坏事统统罗列了成了几张纸,饶是谢老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任由长子处置。
海西洲战火正酣,谢家的钢铁场也不免遭受波及,三座钢铁场中有两座已经被征用,另外一座被打得稀烂,工人死得死,跑得跑。
多亏谢航也不知道从哪儿搞到了磺胺药的货源,竟然同时走通了拉西亚大公和米列颠摄政王的关系,在战火中保住了谢家。
可饶是这样,谢家也是元气大伤。庄园里这么多人,总是要吃喝的,之前囤积的矿石和燃料也得想办法处理掉,谢航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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