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绪忽然有点低落,但又不想让高文渊发现,便转而让随从把门口那位小姐请到会客室。
出乎意料的是,来人竟然也不算陌生,正是之前与高文渊同船返回青州的王玛丽。
“您好。”
王玛丽略有些憔悴,但还是保持礼仪周全。
“冒昧打扰,实是因为有事相求。”
她顿了顿,鼓起勇气说道。
“我听说高先生要去海西洲,我想问问我能不能搭船……”
她的话还没说完,高文渊就噗嗤笑出了声。
“又来了吗?”
他以手扶额,在另外两人惊讶的目光中,说起了自己返回大雍前金川苏菲亚的怪异之举。
“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都想什么呢?我高文渊就这么好忽悠吗?”
王玛丽涨红了脸。
她和金川苏菲亚也是面面之交,对她的为人其实也不甚了解。可明明在路德国有可以投奔的亲人,却偏要在雨夜造访另外一位单身男人的家,还要以身相托,对于保守的王玛丽的确难以理解。
可是偏偏,她现在做的事与金川苏菲亚并无区别,也难怪高文渊会多想了。
她会找到高文渊,也是想不到其他的办法,这才鼓起毕生勇气来上门求助。
赫德阿姆发生了战争,距离她家所在的马拉维拉港只隔了一道峡湾。现在整个东安图海都已经被拉希亚大公国封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烧到马拉维拉港,她的家人还困在里面!
虽然父亲和大哥一心想要攀附谢家,可他们也希望她能过得更富足,这个时候她不能扔下他们不管。
一想到谢彼得,王玛丽的脸色就越发苍白,胃里一阵阵的翻滚。
她虽然和谢彼得订了婚,但为了恪守传统,她始终没有和对方发生进一步的关系。
谢彼得对她不算太热络,但也没有苛待。王玛丽每天安静待在家中弹琴绣花,偶尔参加一下社交舞会,就和都德城里绝大多数的贵妇名媛一样,日子过得平静富足。
都德城中海倭国的商社很多,府尹万庆舟也是在海倭国工作过的,对濑户风俗十分推崇,每每应酬都要有舞姬作陪,粉面桃腮,推杯换盏,好不醉人。
很快,王玛丽就听说谢彼得在城中养了两个外室,都是港区花街的海倭舞姬,其中一个还怀了身孕。
她忍了又忍,告诉自己没什么的。谢家是讲规矩的人,私生子这种事在海西洲也很常见,不会影响到她的地位。
只是王玛丽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和外室正面遭遇,还是在那种不堪入目的场景中。
那天她身体不舒服,便提起从黄夫人的舞会中离开,乘坐蒸汽车返回家中。
家里空荡荡的,下人和仆役都不在,唯有二楼主卧室的灯还亮着。
王玛丽开始还没在意,可当她走上楼梯,看到地上散落的各种衣物,她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不祥的预感。
打开门,两条白花花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像是两条大蛇,房间里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气味。
王玛丽知道自己一定是尖叫了,而且叫得很凄厉。因为她看到谢彼得单薄的身板颤抖了几下,然后一脸难看地从床上跳下来,赤裸冲到她的面前。
她下意识地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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