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要分家析产!”
“分家析产?”
冉慎皱眉。
“他们凭什么分家析产?冉氏织坊的契书和账目都在嫡支本家,与分家旁支有什么关系?!”
“和他们根本讲不出道理!”卢鸿雁气得整个人都在抖,她的长女冉康雪扶住她,这才让她有气力说话。
“族中八分家二十二旁支,有十九支都跟着那老匹夫闹事!爹和大哥平素是怎么待他们的?现在人都尸骨未寒,这群饿狼便来逼迫二郎。二郎的背脊骨都被砍断了,下半身都没了知觉,偏他们还来轮番逼他,说什么青州城守不住了,大家干脆分了钱财各奔东西,总要保住冉氏一族的香火。我呸个香火,不就是看爹和大哥走了,二郎也受了重伤,怕我们拖累么!?”
“二郎被他们气得吐了两回血,强撑着不交出账册和契纸。后来是那天杀的狗崽子冉旸从旧京回来,故意带了报纸给二郎看,说阿昱被炸死在旧京的兴福楼。二郎听了当场就昏过去了,之后便一直晕晕沉沉的不清醒,熬了三天还是走了。那群白眼狼趁着我们孤儿寡母腾不出手,强行进来拿走了账册和钥匙,说今日下午要开内库清点资财,分家析产!”
说到这里,卢鸿雁忽然停下了。她看向冉慎,眼中的神情十分复杂。
冉慎多聪明个人,马上开口问道。
“二嫂有何顾虑?”
“顾虑倒是没有,但有一事怕要让三郎先做好准备。”
朱玉婉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接道。
“五叔公说三郎身世不明。七郎若是死在旧京,本家嫡支的男丁就只剩康宁和康平,本家没道理再霸占织坊的主位。”
她以为小叔们听了这消息会沮丧愤怒,可出乎意料地,那两兄弟只是对视了一眼,表情都十分平静。
“他倒是没讲错,我本姓崔,的确不是冉家人。”
冉慎淡淡地道。
冉昱上前一步,“两位嫂嫂不要担心,三哥来我家的时候是自带家产,改成冉姓只是为了行事便利。三哥日常并不取用公中花销,反而是我们家受益良多,这些账目上都有记载,爹娘和兄长都知道,怕是一时忘了与嫂嫂们讲。”
朱玉婉点了点头,心道也未必是忘了,只是避免让她们这些嫁进来的媳妇另起心思,拿着三郎的身世做文章,索性就不说了。
本家嫡支掌握着冉氏织坊,嫡支内若是兄弟不和,冉家的基业多半要分崩离析。婆母和公爹都不是糊涂人,能把偌大的家维持的铁桶一样,那必然是要用手段。眼下自家郎君和二弟都已身故,七郎年少,本家嫡支能依靠的还真就是三郎!三郎心智手段都胜于两位长兄,又与几位兄弟关系和睦,不得不说,公爹和婆母果然看人神准。
不是亲兄弟又如何?爹娘和七郎都不在意了,她们跟着担心个什么劲儿?虽然一直被蒙在鼓里有些憋屈,不过那也都是自家死鬼的错,怨不得三郎和七郎。冤有头债有主,两位小叔素日也都待家人不薄,她们可不是那种不明是非的妇人。
再说有外面那群白眼狼的对比,她们要再拎不清就是傻子了。那些都是实打实的冉氏族人,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可哪一个能成为她们孤儿寡母的依靠?口口声声说为了冉氏一族,要分家的时候却半字不提她们孤儿寡母,只想着把本家的钱财搂进自家口袋。三郎的确不是爹娘的亲儿子,可康宁康平康雪是爹娘的亲孙,凭什么提都不提?装聋作哑假装本家已经断根,心都黑透了!
朱玉婉和卢鸿雁都不是糊涂人,很快就想通了关窍,牢牢站队在冉慎一边。只要三郎能支撑起家业,她们的孩子就有了栖身之所。将来孩子长大了,在冉家织坊总能找到合适的营生,不进织坊也没关系,像七郎那样做些喜欢的事,三郎不会亏待他们的!
“三郎,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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