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多了一柄染血的咒具。
她的女儿山因已经九岁了,她也是九岁那年被父亲定下了婚约,然后开始学习该怎么侍奉丈夫,怎么打理家务,等到十六岁的年纪,过完成日就被送到了九道家成了和自己父亲差不多的丈夫的侧室。
接着就是熬。
三个侧室中,她的儿子天赋最高,于是她终于有了名分,成为了家主夫人。
她熬了很多年,吃了很多苦,所以她绝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和自己一样,走上这条黑暗的没有前路可言的路。
她的儿子九道佐纪很优秀,是一个好兄长,即便她被处死,他也能照顾好妹妹。
老实说,她并没有这个自信能杀死自己的“丈夫”。他虽然年纪大了,但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准一级咒术师,而她的天赋很一般,没上过家族私塾,更没去见识过东京和京都的咒术高专,实力比辅助监督还要差。
但是,九道家主动摇了。听到了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带着九道家年轻一辈去看电影时,他气得发疯。
九道夫人期待着他像直廷家主那样被气到中风晕倒,可惜他没有。
明明年纪比直廷家主还大,但听到这个消息,他竟然没有被刺激得倒下。
九道夫人觉得很可惜,但好在虽然没能倒下,但他也在那一瞬间破防到对周遭的一切失去了警惕。
九道夫人解下了他的咒具——她学习并实践了四十年年替人宽衣,这件事她做得比谁都厉害。
一无所觉的九道家主失去了他的咒具,也失去了他的生命。
“真好啊。”九道夫人静静地在家门口坐着,等待着自己被发现,然后被处死。
但先回来的是她的儿子。
“父亲已经老了,我会撑起九道家的未来。”九道佐纪握着母亲和妹妹的手告诉他们,“我是九道家的支柱和希望,为了九道家,不会有人反对的。”
父亲是怎么洗脑族人们的,族人们是被这样洗脑成不会思考的傀儡的,所以实力最强的他接手九道家后,母亲的罪犯就会消失了。
处理完父亲的尸体,九道佐纪对依旧不安的母亲说:“我觉得悟大人是正确的。这个咒术界已经腐烂得难以忍受了,就算全部毁掉也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九道夫人惊讶地看着儿子:“你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九道佐纪摇摇头:“不是突然。”
“我讨厌着九道家,讨厌着咒术界,讨厌着咒灵,讨厌着自己。但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总是在想着’啊这个世界已经没救了‘’啊,我也已经没救‘’大家一起腐烂好了‘,浑浑噩噩的过着一天又一天重复的日子。等什么时候被咒灵杀死,或者我才能解脱吧。”
九道夫人抱着他,连自己的丈夫都能下得去手的狠心女人,在这一刻哭得泣不成声:“佐纪,对不起,佐纪,我一直都不知道你是这么想的。”
九道佐纪摇了摇头:“别这么说,妈妈。你和山因都是我努力活到现在的支柱啊!”
九道山因年纪小,九道夫人怕她吓到,早早地就把她哄睡了,小小的孩子逼着眼睛睡在纯白的床铺里,脸上有一抹熟睡的红晕,天真又可爱。
九道佐纪温柔地看着妹妹的脸蛋,向九道夫人跪下做了一个最严肃的土下座:“抱歉,母亲大人,守护山因的事情应该由我这个当哥哥的人来做的,结果却让您的手被血迹沾染。”
九道夫人摇摇头,她轻轻地摸着儿子顺滑的头发,九道家族人多是翘发,而她的儿子却是柔顺的直发,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区别,却让九道夫人担心了很长时间。
“与众不同”的佐纪会因为这个受欺负吗?
她这个没有本事的母亲没能力保护好孩子,但令她欣慰又心疼的是,佐纪很努力。
“那现在呢?佐纪现在是怎么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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