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雾迅速地在眼眶中凝结成大滴大滴的泪水,五条稚凶狠地用袖子狠狠地在脸上擦了一下,破罐子破摔地说:“我不走!我要待在尼酱的身边!”
约好了的,他和尼酱约好的了,要永远在一起的。
五条稚才五岁,不是很清楚“永远”是多远,但是想和五条悟待在一起,即便是一天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等待。
“稚少爷。”眼前的孩子看起来实在太过可怜。
银色柔软的头发被泥水和树叶弄脏,脸色惨白,异色瞳里蓄着泪水,却做出凶狠的神色,牙齿死死地咬着下唇,身体还在发抖,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得可怜。
但见多识广的老管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同情,只是一板一眼地传达了家主的命令:“你觉得,你待在悟大人的身边,能给悟大人带来什么好处吗?”
五条稚愣住了,他就像是下雨天被淋湿的小狗,故作凶狠的神色在残酷的现实中没有任何的用处。
你有什么用吗?
没有天赋和能力的自己,可以帮上尼酱什么吗?
五条稚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的世界很小很简单,小到只容得下五条悟一个人,小到只有五条悟一个人。
“我需要……有什么用吗?”从来没有人告诉他这件事。
老管家温和但又是那么残酷地告诉他:“悟大人和其他人都不一样,他生来就是带着使命的,作为五条家的家主,作为咒术界的支柱,悟大人的未来只有悟大人能办得到。”
“悟大人生来就是要凌驾于所有人、所有事物之上的。”
老管家看着五条稚的眼睛,他的话深深刺进了五条稚的心脏:“什么都不会,连咒术师都不是的你,能给悟大人什么帮助?给那些想在悟大人成长起来之前的诅咒师可趁之机吗?”
五条稚茫然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脏兮兮的手、脏兮兮的衣服和脏兮兮的脚。
连礼物被抢走,从乌鸦爪下拿回东西都做不到的自己,能给尼酱什么呢?
脑子里闪过刚才的男人,强悍、健壮,浑身散发着不好惹的气势。
如果他是诅咒师,如果他知道了自己是尼酱的双生兄弟,如果……自己被诅咒了,怎么办?尼酱……会死吗?
是的,自己什么用处都没有,什么长处都没有,自己的存在,对尼酱来说,只是个拖累罢了。
五条稚对自己无能的现实接受良好,但他无法接受五条悟受伤或是死亡的任何可能。
“等、等我一下下……”五条稚哭得停不下来,一边抽泣着一边对老管家说,“我、我想和尼酱道个别。”
“不行。你觉得看了一眼后,你还能走得了吗?”
“……”
老管家耐心地等待着五条稚哭完。
五条稚的东西很少,虽然在这个家生活了五年,但他的东西少得可怜。
他不需要上学,没有应酬,小孩子的身体又长得很快,所以衣柜里只有几套换洗的衣服。
老管家说新家里有数不清的玩具,但五条稚还是拿走了炸毛的猫猫玩。偶,剩下的,就只有五条悟送给他的各种礼物。
五条稚写好告别信,将攒了一年的糖果压在信上,小小声地对糖果说:“生日快乐哦尼酱~”说着说着,他又忍不住哭了。
拿着袖子将泪水和泥土擦干净,漂亮的玻璃瓶在阳光下闪着璀璨的光,里面的糖纸也散发出五颜六色的耀眼。
五条稚不舍地看了一眼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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