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修理工具,柜台位置太矮,路越凛要是想修,就得蹲在地上,林方歧见他一声不吭就要往地上蹲,他走了过去制止路越凛。
抢过他手上的扳手,林方歧道:“我来。”
本来就是因为他才会受这刀无妄之灾,现下因着他又赶回家,要是林方歧再无动于衷看着路越凛撕裂伤口,他是真过意不去。
“你会修吗?”路越凛问。
“你告诉我该怎么弄。”林方歧道。
“把第一个螺丝拧开,换一个新垫片上去,看起来像垫片朽了。”路越凛说着,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室内到处都满当当,连窗户都被纸壳给堵住了,老太太原本不舍得开电灯,见状这才去开灯。
“哎哟,我的错,现在能看清了不?”老太太问。
“能。”林方歧声音很闷。
漏水应该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拧下螺丝更换垫片的时候,林方歧摸到黏腻的苔藓类的东西,他表情一僵,忍着难受的劲儿把垫片给换掉了。
路越凛一直打着光,待林方歧上螺丝的时候,他说:“拧紧点儿,这边水压太强了,螺丝容易松动。”
林方歧拧到紧无再紧,松了一口气站起身,路越凛打开水阀,盯着漏水的位置看了足足半分钟,确认不再漏水后,林方歧把扳手丢进了工具箱,挤了一泵洗洁精洗手,结果被滋了一身,这才发现洗洁精是兑了水的。
林方歧沉默地洗完手,不发一言,老太太对着两人千恩万谢,路越凛说了两句场面话,让老太太有事再来找他,将人送到门口,原以为就能走了,谁料老太太转身回屋把桌上的一兜子饼干捧起来全数递给两人,林方歧推迟不了,只能拿走一包。
“再拿点儿吧,这个味儿不错,好吃!”老太太笑着,想把饼干强塞给林方歧,被路越凛挡住谢绝了。
“我们吃过饭了,都饱着的,现在还有事儿,得赶紧走。”路越凛说。
一听路越凛这话,老太太也不敢再耽搁他俩了,只能抱着饼干看他俩下了楼。
“你和这栋楼的人,都很熟?”下到楼底,林方歧问。
他脚踩得很重,踏到最低下,发出一声闷响。
“嗯,”路越凛道:“我从小就住这儿。”
“他们有事儿都找你?”林方歧问:“因为你是警察?”
路越凛笑了笑,“人民警察为人民。”
走出一段,路越凛说:“我和他们不熟,我爸和他们比较熟,他……是个很热心的人。”
林方歧第一次听路越凛谈起他的家人,想到和林文博那一通争执和无意的冒犯,林方歧沉默下去,撕开手上的饼干,下一秒却被路越凛夺了过去。
林方歧正要质问,却见路越凛拿起包装袋仔细端详,片刻后,他道:“过期了。”
“过期几天没事。”林方歧说。
“过期一年多了。”路越凛把饼干丢进垃圾桶,道:“老人家舍不得吃,爱囤东西,她也没有什么保质期的概念。”
听路越凛提老太太解释,林方歧干巴巴道:“哦,我知道。”
路越凛打头走在前面,三拐两绕,却不是去正门出口的路。
“你去哪儿?”林方歧跟上去问他。
“医院。”路越凛道。
原以为有什么不了解的小路,所以林方歧便跟了上去,谁料路越凛转身进了一家开在小区内的便利店。
“挑吧。”路越凛道。
“挑什么?”林方歧不明所以。
“不是饿了吗?”路越凛说:“饼干面包零食,想吃什么都可以。”
林方歧:……
他想问路越凛是不是拿自己当小学生,又把这话吞了回去,因为他知道一旦这么问,路越凛只会点头,在柜台拿了包烟,路越凛却杂七杂八拿了一大堆,看着满满一台面儿的零食,路越凛又去冰柜拿了根雪糕一起结账,一大兜子东西转手就放在了林方歧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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