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萦简单的给徐砚程说明情况:“我们家和表家的关系比较好,我们家的人都会过来,到时候人……应该是你新年见到的两倍,甚至三倍,因为表家和其他家关系也不错。”
这就是大家族,一有红喜事,全家人都会回来,不算上外宾来拜访,单是本家人吃饭都要摆上十桌。
“放心,我没事。”徐砚程知道她的担忧。
许质在岔路口等他们,看到两人来了,上前把两条白布递过去,叹声:“半小时前你太奶奶刚走,先戴上吧,到了先和小徐去给她老人家上柱香。”
许萦身子一僵,以为能见上一面来着……
“我们来得也晚,没能见上一面。”许质走在前面,“不过太奶奶的儿子女儿孙子辈们都见过她了,走前也算没有遗憾了。”
徐砚程搂着许萦的肩膀,两人跟在许质后面。
许萦不能一人静静呆着,越靠近家,她心情就越是烦闷。
她找了话题,小声和他说:“我小学的暑假几乎是在太奶奶家过的,因为我爸妈太忙了,没时间照顾我,我外公外婆也忙,只能被送到这儿。后来读书工作没什么时间回来,但是每年会来看她一次,今年没时间来,没想到……”
她和老人家感情不能说特别深,但心底对老人家有种亲人的羁绊,听到她过世的消息,心里闷得难受。
徐砚程搓了搓她的肩头:“没事的,她的一生很圆满了。”
许萦对他笑了下:“我不是特别难过,我是为太奶奶开心。”
印象中,表太奶奶是个典型的务农妇女,说话温柔,做事心细,会很多拿手的活,像编背篓和花篮,对太奶奶来说都是小菜一碟,小时候她就是在太奶奶的影响下,开始对手工木制品感兴趣,也会时常自己捣鼓,做一些好看的玩具。
他们去到门口,看到二姨一家,沈长伽也在其中。
“今晚守夜,小萦和小雨进灵堂。”沈长伽说。
乔俏雨“啊”了声,不解问:“为什么?不是表家人亲自去吗?”
而且灵堂很小,压根不够站。
“小时候她带过你们,算是看着长大的孙女,和亲亲孙女没区别。”沈长音扯过白布,给她剪裁守孝的白衣,“就守今晚,明天要下葬了。”
乔俏雨不再说话,乖巧地蹦出一个好字。
许萦和乔俏雨换好孝衣后,一行人上完香,几人去后面的院子帮忙准备明天的白事宴席,两个人留在灵堂。
她们找个角落站好,添香到烧纸钱轮不到她们,但是她们也不能走。
灵堂里,哭声一片。
乔俏雨抱手侧靠着墙,背对着许萦。
“哭了?”许萦问。
乔俏雨擦了擦泪,不爽:“哭了不行啊,哭了不是正常的吗?”
许萦:“小时候有好吃好玩的,表太奶奶因为你小总偏心给你多一些,确实该哭。”
“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话?”乔俏雨不爽怼回去。
许萦不再说话。
乔俏雨回身,顿了一下,凑近许萦小声说:“你看,束婷在看我们。”
许萦顺着乔俏雨的视线看去。
跪在灵堂旁边的年轻女人正盯着她们看。
“嘁,都多少年了,她见我们还是这副表情。”乔俏雨小声嘀咕,“她肯定还在记恨小时候太奶奶给我多分那一包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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