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鱼沾在脸上的湿发,心里揪得生疼。
在外头听到她的喊声时,赵究被逼宫十回都没有这么怕过。
沈观鱼倒觉得这一回比生吉祥的时候顺利了一些,但见他眼里还未平复惊悸,她也点头:“都听你的。”
接生婆将包了小被子的宝意和宝雁抱过来看,“小皇子和小公主都很健康,哭起来声音可洪亮呢。”
赵究这才看到,两个小娃娃一生下来的时候脸都是猪肝色的,他问道:“吉祥刚出生时也是这样的吗?”
沈观鱼知道他为何惊讶,笑道:“吉祥刚出生时也跟个小老头似的皱皱巴巴,过几日就白白胖胖跟个雪团子似的了。”
他难得冒出些憨气,愣愣“哦”了一声。
两个人商量之后,哥哥大名就定作赵珩,小名宝意,妹妹取名玉玑,小名宝雁。
“今日月馥宫人,统统有赏,接生的人加倍。”
赵究下了口谕,接生婆忙不迭地谢过皇帝,又抱着两个小娃娃出去照顾了,赵究则自始至终都守在沈观鱼床畔。
因为阿娘生产,吉祥守在外面被吓坏了,才六岁的孩子哇哇哭着就要冲到里面去,徐脂慧赶紧将小公主抱住,安慰她娘亲没事。
徐家小公子也牵着她的手,笨拙地给她擦眼泪,又捂她耳朵,“不哭,不哭,我给你捂好耳朵,皇后娘娘会好好的。”
吉祥哭到睡了过去,等醒过来就挪到了爹爹的怀里,阿娘躺在床上,身旁躺了一对小娃娃。
“这是弟弟妹妹吗?”吉祥一下就精神了。
赵究道:“是啊。”
吉祥凑近去看了又看,猫眼眨啊眨的,小脸都跟弟弟妹妹一样皱在了一起:“爹爹,不好看……”
赵究起初也觉得他们跟小老头似的,但他是个“过来人”了,耐心解释道:“等过几天风一吹,太阳一晒,就长成两个雪团子了。”
吉祥翘着小脚:“跟阿娘种的菜一样,一浇水晒太阳就精神了?”
“没错。”
闻言吉祥放心了许多。
沈观鱼听着父女俩的对话,唇角一直挂着笑。
小孩子见风就长,很快见两团人见人爱的瓷娃娃,吉祥都不肯理会徐家小公子了,整天就守在月馥宫里,亲一口弟弟,再亲一口妹妹,把自己知道的小秘密都告诉他们。
但瓷娃娃们好像不领情,动不动就的哇哇哭,抱着他们的奶娘就要带去喂。
“爹爹,阿娘!”
没了娃娃逗的吉祥百无聊赖,跑到内殿去找爹娘。
听见女儿的喊声,沈观鱼忙把赵究的脸捧起来,他尚有几分皎丽迷离,唇自那坠珠似的豆蔻上离开了,抿着唇不高兴,眼神在怪她怎么不让自己再亲。
沈观鱼根本不看他,忙把衣裳给拢好,谁知道这时候女儿会撞进来,再拖延就要被看见了,当时候做爹娘的脸往哪里放。
“阿吉怎么了?”沈观鱼一面抚着发髻,一面低头看衣裙。
“阿娘,弟弟妹妹都不会说话,我想去找徐容月了。”
吉祥没察觉到阿娘的不对劲,扑过来抱住她的腿。
沈观鱼自然答应:“好,阿娘让人带你去见徐家弟弟。”
说罢赶忙招人陪着吉祥出宫,从始至终,吉祥都不知道自己的爹爹藏在屏风后面。
也怪沈观鱼昏了头,在皇宫里宝意和宝雁都有奶娘照顾,她不要喂孩子,那涨得便整日难受,只好在闲暇的时候悄悄自己弄了。
赵究无意撞见,清丽绝俗的美人儿自己抚顺赘余,他差点没撞翻妆镜,当下就明白过来她为何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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