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我一人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我同妻离子散又有甚差别?”
沈观鱼听到这句,心里一疼,她确实把赵究推回了孤家寡人的境地。
可他是皇帝,要妻要子,自是不用张口就能有的,却甘愿忍受孤寂,一门心思找她们,沈观鱼心情复杂。
夏昀看着他们二人掰扯,始终没说一个字。
“舅舅,他真的是吉祥爹爹吗?”吉祥只听懂了一点点。
丛云在旁边也听见这句,盯着夏昀,要是他乱说话就不客气了。
“是,他是吉祥的爹爹。”夏昀说道。
“那他为什么不要吉祥和阿娘呢?”
夏昀来不及回答,沈观鱼已经答应赵究了。
他要在这个日子里和三年未见的女儿团圆,她实在不知道如何拒绝。
示弱初见成效,赵究终于找到了破题的法门,更加缜密地思考起要怎么让沈观鱼回心转意。
一叶乌篷船飘来,沈观鱼忍着脚疼正要挪动步子,忽然身子一轻,那清冷气息萦绕而来,回头差点碰到赵究高挺的鼻子。
沈观鱼挣扎道:“放我下来。”
赵究低声说:“脚伤了还跑了这么远找女儿,当我看不出吗?”
一声清脆的童音传来:“阿娘这么大也要抱,羞羞。”
吉祥不知道沈观鱼伤了脚,一句话让她更不自在,赵究怀里跟长了针似的。
夏昀忙打断她:“阿娘为了来找吉祥脚受伤了,吉祥不许胡说。”
听到这句,吉祥又扁了嘴,伸着手要去找阿娘。
可阿娘已经被抱着上了船,她不住地喊阿娘。
沈观鱼回头,从赵究的肩头看向吉祥,“女儿在喊我,让我下来。”
“你再走这脚就要不得了,再多个女儿又不是抱不动。”说完作势往回走。
“不了不了,直接登船吧。”赵究要是把娘俩抱着更让她尴尬。
被她扯着衣襟,赵究直接抱着她进了船篷里。
夏昀走上了船,在船头就止住了步子,吉祥看不懂,自顾自就跑进了船篷里,扑向娘亲。
丛云呈了药油就出去了,船尾的船夫摇动了桨。
赵究脱了她的鞋袜,被微凉的手捏着脚踝,熟悉又陌生。
“现在别闹。”他握紧沈观鱼想缩回去的脚。
药油在他有力的按揉下慢慢在脚踝上发热,看着他专注的脸,沈观鱼的脸也在热。
她从不否认自己喜欢赵究,只喜欢过他。
不过有吉祥在一边,氛围总算没有太怪异。
吉祥一晚上都眼泪汪汪的,但还是鼓着腮给阿娘吹气。
“阿娘,还痛不痛?”
沈观鱼心里熨帖,说道:“阿娘不痛了。”
“吉祥真孝顺。”赵究拿没有药油的手摸摸她的脑瓜。
谁料吉祥奋力推他:“不要吉祥和阿娘的坏爹爹!”
沈观鱼皱眉:“阿吉,爹爹没有不要我们。”
见她着急帮自己解释,赵究跟和了蜜一样,心里甜得很,漂亮的眼睛映着防风灯笼的一点火光,亮得不像话。
“看我做什么,别看我。”沈观鱼对皇帝颐指气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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